另一边,赵卿诺等人一路急行后,在距离济昌二里的地方扎营。
全异生看到丁醒队伍中越来越多的难民,想起路上丁醒以各种借口让兵卒来“借”粮的事情,命属下另扎一营,不再与丁醒合营。
三个营地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营帐,专供三方谈事所用。
这一日,赵卿诺应邀入帐谈事,掀脸看到已经等在里面的丁醒和全异生,让其他人留在帐外,只带着希绿玉入内。
花屠户带人巡视一圈,在营帐外右侧站定,与他相对而站的是丁醒的部下,至于全异生的人则是绕着营帐巡逻。
“咚”
捶桌子的声音再一次传到帐外,众人都已经见怪不怪,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站岗的继续站岗,巡逻的继续巡逻。
这样的声音,在他们到达济昌后,每次会谈不响个十来声那才是不正常的。
赵卿诺坐在矮凳上,捧着热茶吃了一口:
“沛王如果次次都是这般,那就不要再叫我过来了……捶桌子吼人的,我又不是你的部下,作甚看你脸色。”
马信见丁醒要开口,忙抢在他之前说话:
“县主莫恼,我家王爷脾气躁了些。来此多日,仍无好的攻城之法,如此空耗下去,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从石留到济昌,丁醒收拢沿途难民,如今已有千余人。
这些人每日供食一餐,加之原有兵卒消耗,负担加重,不尽快拿下济昌,只能把自己耗死。
除非向赵卿诺和全异生买粮,或是去别处抢一波不济。
对于下面的兵卒来说,给谁打仗不是打,能吃饱吃好的,和饿肚子的相比,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想起听到的怨言,马信心中焦急,只面上强装淡定。
丁醒在马信的提醒下,勉强按住怒火,瓮声瓮气地说道:“前面说攻城要速战速决的是你,这会儿拖拖拉拉的,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沛王这话可冤枉人了。”赵卿诺将茶杯放回桌子上,表情无辜,“到这的第一日,你说要打济昌一个措手不及,我是不是二话不说就带兵跟着你上了,结果呢?”
她叹了口气,捧着心口,一副肉疼心疼的样子:
“我的冲车陷进泥潭里,好容易才捞回来,两翼都断了,轮子还丢了一个……就连那几个下去捞车的兵昨夜才退了高热。
“我不似沛王你家大业大将多兵广,还能善心大发养难民……我就这点家当,这点兵,没了就没了。
再说了,我不心疼空耗的粮食吗?没有个稳妥的攻城办法,废点粮食,总比损兵折将的好。”
丁醒被这一堆话噎的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我已经想好法子了,让我新得那些兵做死士,到时候咱们三军趁机合力攻城。”
听到丁醒的话,全异生眉心一跳,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赵卿诺。
只见斜对面的少女垂眸望地,看不出喜怒。
丁醒注意到全异生的样子,眼中暗芒闪过,眯了眯眼,提高嗓门大声道:
“……只是那些兵这些日子都是我在养,攻城的军械我也可以提供,但你们需要将他们吃的米粮补给我,如何?”
赵卿诺没有回答,反而转头对上全异生的视线,微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