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的话还在耳边,师父却没能问道飞升。
我看着他们耗尽生机修为结成封印,将魔族悉数锁在魔界中,身躯化作点点光芒飞向巨大阵法中。
或许是上天都为此悲痛,空中飘下洁白细雪,掩盖战争带来的死亡与鲜血。
师父死了,修士没有来生,更何况他以身饲阵不得超脱。
他年若我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师父死了云衔山要有下一任掌门,众望所归就是大师兄,我自然也晋升成为长老。
“云时,新长老上任后可以给自己的住所起新名字,以示万象更新,你想好叫什么了吗?”师兄开口问我。
“就叫昭华峰吧。”
我成了世人眼中的昭华长老,自此闭门养伤。
其实我身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连三年都没有用上就好全了,可我就是不想出门。
我总是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些逝者,妈妈、师父、华年、瑾瑜、还有许许多多的长老和同门,他们都留在了过往,而我只能是向前。
时间过得太久,不知道在昭华峰蜗居的第几年,墨回突然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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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总是上蹿下跳,现在安静下来还怪冷清的。”
“你自己跳一跳不就热闹了。”
墨回给出一个神秘微笑,“我可没有这个功夫,还忙着教导徒弟呢。”
养孩子有什么可笑的,你就等着老二十岁吧,我在心里阴暗地诅咒他。
可惜墨回并没有察觉出我的抗拒,还在絮絮叨叨关于他可爱小徒弟的事情,“要我说你也收个徒弟吧,不然这一年年熬下去都没有活人气儿了。”
我就不。
昭华峰上的景色很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晚霞,我从一开始的真漂亮啊到后来的看了就想吐,也就经历两个春秋吧。
但我仍旧倔强地看晚霞,并把它列为昭华峰一大传统,虽然只有我一个人遵守。
日子一天天过师兄收了徒弟,月怀收了徒弟,就连言千默这孩子都收了徒弟,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还独自生活。
我也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我岁数大了。
当然从外貌上来看,我绝对还是云衔山一枝花,无人可比的英俊潇洒。
几百年光阴在我心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怎么也不能说我和年轻弟子那样抱有热忱,此时我也只能感叹年轻真好。
无聊透顶的我有时候还会悄悄去海边,然后跳下去在里面泡几天,反正有避水珠死不了。
每次这么做我都心情变好不少,然后爬上来的时候唾弃自己脑子有病,怪不得养老院的人都有些神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