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忽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早知道他刚刚就不该突发奇想跟薛寒江说什么“上面不上面”的事,他可真是记吃不记“打”。
“我后悔了还不行吗,”叶桐撇嘴:“跟你商量这种事我就从来没占过半点便宜,哎,哥你就当我没说吧,躺着挺好的。”
“坐着也挺好,”薛寒江故意逗他:“你答应要补偿我……”
“我啥时候答应了?”叶桐三两步跳开薛寒江的“包围圈”:“我算是看好了,你比黄世仁心还黑,你就是新时代的周扒皮,不对,薛扒皮!”
说完就赶紧往外跑:“别在外面闹啊,让人看见丢人!”
薛寒江站在原地笑个不停:“你这是打定主意我不敢把你咋样是不?你等晚上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吧,叶桐心想,大不了到时候他就撒泼打滚耍赖,兴许他哥心一软,就放过他了。
当天晚上到底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一早薛寒江神清气爽的去上课了,而叶桐直等到中午才起床吃饭。
吃过饭他照旧要去店里帮忙,顺便问问底下的人这两天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薛寒河两口子依旧没找到,叶桐心知对方这是故意躲起来不想让他们发现,偌大的省城想要找个人简直堪比大海捞针,更不用说现在外来打工的人这么多,随便躲在哪个工地上,差不多就能躲一辈子。
别说是他们这样的了,就是那些违法犯罪分子在身份证、监控都不完善的年代,有的人都能逃脱法律的惩罚。
于是又过了几天,叶桐便没再让手底下的人再打听任何有关薛寒河的消息,他想着对方要是能这样好好过自己日子,大家互不打扰也挺好,再说又不能因为还没发生的潜在情况就真把薛寒河怎么样,毕竟他和薛寒江都不是那样的人。
薛寒江听说他放弃打听消息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两人在外面时更加小心些,他们心里清楚,外头那些不认识的人没人关注别人在干什么,只有熟悉的人才会时刻盯着等他们犯错。
那样的结果是薛寒江和叶桐都不想看到的。
而与此同时,省城的某间出租屋内,薛寒河也正在跟王秀英商量,报纸上的招聘信息到底可不可靠。
“行不行的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秀英一边哄孩子一边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怕啥,还能有人把你卖了?我跟你说咱从家里带来的钱可没多少了,这段时间又是租房子又是吃饭的,你要是再找不到工作,我们娘俩可就真得回老家了。”
“我这不是想谨慎点么,”薛寒河指着报纸上的信息说:“你看这上面说的,不要求学历,工作轻松薪酬高,身高要在175以上,我175正好,要求五官端正……我算五官端正吧?”
王秀英被他的话逗笑了:“你说呢?当初要不是看上你这张脸,谁乐意搭理你!话说回来你们老薛家的人确实长得都挺不错。”
“我们随我妈,”薛寒河笑笑:“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好看,现在老了看不出来了而已,就我大哥隔路,我爹说他随我爷爷,跟我爷年轻时候一个样。”
提起薛寒江,不免又想到眼下的处境,薛寒河赶紧换了话题:“那我要不去试试看?”
“看看呗,”王秀英说:“你要是不敢去我陪你一起,人家报纸上不是说了,这可是在市中心的大酒店,安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