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整个大殿都鸦雀无声。
唯有顾临勾起了嘴角,响起了一阵嗤笑声,一群怂货!
“还有,大庆的新帝是寡人的儿子,是大宁唯一的继承人,究竟要不要去攻打大庆,你们心里都该有数些。”
说罢,顾临便甩了甩衣袖直接离开了大殿。
“丞相,方才国君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有朝臣壮着胆子走到了卓邑身边,双腿都还在打颤。
“国君的意思就是,如果诸位再要坚持打大庆的话,到时候逼得国君出手帮助大庆......”
卓邑轻轻的吐了口气,这些天他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还不如国君几句话来的奏效。
“带着大宁走到今天的是国君这个人,何必纠结于以往呢?”
卓邑眼神中多了一抹深意,“若逆王上位,大宁是否会回到以前的大宁也未可知。”
“毕竟......如今的大庆今非昔比了。”
说罢,卓邑也施施然的离开了。
留下大殿里的群臣面面相觑,他们之中超过半数的人都在最近几日被逆王联系过,抛出了优厚的条件。
他们究竟该如何选择?
......
“噗——”
顾临冷不丁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让一直注意着顾临情况的凌海立刻现身扶住了顾临,“主上,您没事儿吧!”
“寡人无碍。”
顾临伸手抹掉了嘴角沾上的血迹,脑海中突然划过常无忧的一句话,“若要化险为夷,除非置之死地而后生。”
“凌海,放出消息,就说寡人方才突然吐血昏迷。”
一向冷静自持的凌海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也只愣了一瞬,“主上,是否要请太医来为您探脉。”
“寡人说了,寡人无碍。”
他只是心口疼的厉害,离开山崖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心脏生疼,他清楚的知道,他已经快到了一个临界值。
他只想把害阿瑜坠崖的人统统杀了。
什么天下,什么大宁,他都不想要了。
躺在床上,顾临脸色苍白的厉害,卓邑赶来后坐在床边同他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可他却全然听不进去。
卓邑叹了口气,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半炷香后,顾临扯了扯嘴角,“卓邑,阿衍虽然年幼,却稳重老成,一开始可能不会完全接受你。”
“隗若是他信任的人,也是个栋梁之材,你要和隗若一起辅佐好阿衍。”
听着顾临这番如同在托孤的话,卓邑动了动嘴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有,寡人让人把姜鹤送回大庆京城了,姜鹤只剩下十天的寿命,有封信寡人想托你去送,这是姜鹤最后的活命机会。”
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断然不会写这封信。
这封信一旦送出去,是福是祸尽是未知,是一场豪赌。
“国君......”
“寡人累了。”
顾临侧过身子,卓邑见状便缓缓告退,屋外依然还是阴沉的天气。
已经好些时日没见到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