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主见,对你我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闵甫喝了一口茶水,又有下人来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隗若那帮子人是皇上亲自挑选的,而我们,是先皇留下来的臣子,孰亲孰疏,大家心里也该都有数儿。”
“可是您是已故襄王的先生。”
有人忍不住开口,“就算襄王如今仍在世,也要敬您几分,可皇上却直接越过您,唤那隗若为先生。”
闵甫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挪至角落里装聋作哑的钟乌亦,“钟大人,你怎么看?这隗若可是你的义子。”
被点到姓名的钟乌亦右眼皮不停的颤抖,他的义子是新臣一派的领头人,可他却是旧臣,如今他夹杂在其中,当真是无奈的紧。
可若儿同他说了,只要他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皇上心里便始终都会有钟家的。
思及此,钟乌亦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不瞒闵老,我也是左右为难的紧,如今在朝堂上都不敢说话了。”
钟乌亦这副真诚的模样倒是让在场众人眼神微动,“若儿这个孩子主意定,我几次劝说都无果,这......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面对这样的钟乌亦,在场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叹息一声,任由顾清衍的这个新政实施下去。
灵州。
“你说什么?”
白茜几乎是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女子也可科举?”
白茜双目瞬间变得通红,身后紧紧跟出来的姜鹤也忍不住开口确认,“这消息当真是从京城传出的。”
“千真万确,侯爷,夫人,太后娘娘亲自下懿旨要办女子学堂,皇上又紧跟着下旨允许女子科举。”
白茜闻言忍不住抓住了姜鹤的衣袖,“姜鹤,娘娘做到了,还有皇上,他们做到了。”
姜鹤眼角也似是有晶莹闪过,谁又能懂这一道圣旨和一道懿旨,是阿瑜的自救。
阿瑜被爹娘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艺高超的样子,却被一纸诏书给关进了皇宫里,白白的蹉跎了十年。
阿瑜心里有多恨,他甚至都不敢想。
如今,阿瑜终于能如愿了,日后大庆的女子不必再走阿瑜走过的路,她们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是啊,他们做到了。”
“姜鹤,我要回京城一趟。”白茜神色激动,“在这种时候,娘娘需要我,有我这个女将军坐镇,看谁敢说女儿家就该待在后宅里。”
白茜的动作极快,几乎是一个时辰便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
可当白茜看到姜鹤也跃马而上时,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你......你要和我一起回京城?”
这人......不是说要永远待在灵州吗?
而姜鹤扬了扬眉梢,“去京城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