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举闻言深深的看了眼护卫,而后进了书房。
裴举已经来书房了好几次,每次都觉得书房没什么异样。
观察完一圈后,一抹自嘲浮现在裴举脸上,为了不让父亲对他猜疑,他几乎不在书房里逗留。
可这一次,裴举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书房里坐了下来。
父亲离开陇右已经有六日,桌案上已经有些灰尘。
裴举的视线缓缓挪动,最终在一处没有灰尘的地方定了下来,这个地方看起来是被人经常抚摸,已经有些发亮了。
裴举站了起来,摸索着打开了机关,一个盒子出现在裴举视线中,下一秒,裴举便觉得右手一疼,一枚银针直直的射在了裴举的手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痛声响起,待护卫冲进来时,裴举已经应声倒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
......
大渝,定远侯府。
“娘亲,爹爹为何看起来呆呆的?”膳桌上,姜杳仰着小脸,姜鹤手上的那一筷子菜已经许久没有塞进嘴里了。
白茜见状狠狠的踩了姜鹤一脚,膳桌下面的这一动作并未被姜杳看到,因此姜杳便只看到了脸都憋红的姜鹤。
“咦,爹爹的脸怎么红了?”
“没......没事......”
姜鹤彻底回神,眼神都有些不敢同白茜对视,赶紧哄着姜杳用完膳,而后又带着姜杳跑出去消食。
直到姜杳睡后,姜鹤才回到了屋子里。
“今日晚膳你在想什么呢?”白茜作势垂了姜鹤一下,“杳杳都害怕你出事了。”
“我在想裴家的事情。”
姜鹤搂住了白茜的腰身,“我从裴坚的书房里拿走母蛊的时候,还顺手在那里布置了一个简单的机关。”
“是跟云墨学的?”白茜没好气的笑了笑。
“跟着杳杳的师父学几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姜鹤挺直了腰杆,“我在想裴举有没有那个脑子找到机关,要是能的话......打陇右就会好打很多。”
“陇右里的秦家人就会少一分危险。”
“秦家人......”听到姜鹤提及秦家,白茜也明白了过来,“也不知那些秦家人的情况如何了。”
“应当不容乐观,裴举那人最是小心眼,应当会用尽裴家的力量与之对战。”姜鹤脑子里浮现出了秦可儿的脸,“那日秦小姐问我关于凌枯的事情,我......我都没敢同她说秦家那些暗卫可能会有去无回。”
“是啊,还有凌枯,拦住裴坚也不是容易之事。”
夫妻两人沉默了片刻,姜鹤转而拉住白茜的手,“没事,算算时间,派出去的人也快到了,马上裴家就要不复存在了。”
兵分两路,一路杀裴坚,一路直达陇右覆灭裴家。
白茜也点了点头,“这一次秦家也帮了大忙,明日早朝也要同皇上说说。”
“对了阿鹤,你觉得凌枯对秦小姐是否有意?”
姜鹤闻言沉思了片刻,眼底闪过了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