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总要带走点什么,留作纪念。
说起来她还没给过他一缕金发,情人间定情的礼物就有这个。
他们订婚的太突然,都没好好恋爱过。
他前几个月陪她读书散步,缅怀去世的祖父,等春天到了,她回了伦敦后,又有一堆交际。
他看她跟其他男人跳舞。
一边忙着开会,他自己就是个律师,还有帮着看复杂的婚前协议。
一边每天都要去望一眼订做的婚礼和婚后礼服。
他问她偏爱什么样式,她觉得都一样。
他给她定制了许多许多的珠宝首饰。
他了解她喜好的,他还是不知道怎么爱她。
一开始是责任,后来是本能。
他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个小女孩的,所以他默念,说你要爱你未来的妻子。
后面才发现原来他一早就喜欢她。
艾丽西亚。
“还有,早上七点后才能进我卧室。”
她要睡觉,而且今早的反应和气氛有点吓人。
他的唇舌不安分到,越过了膝盖上方。
艾丽西亚想像不出白天还要。
他喜欢爱抚,用爱抚确认她爱他。
他把她抱在膝上。
夜晚她很少穿绸子或缎子裙,细棉布是她最偏爱的材质。
遮掩着,一拥住就能确认廓形。
隔着布料,她的肌肤就更加敏感。
他亲着她的脖颈。
她的缎鞋,时不时地划过他的小腿。
她穿着长裙,层层的花边和布料下,只能看出是在相拥。
“这样算吗?”他突然问道。
用唇角,划过她最敏感的耳后。
他发现了。
每次这样,她的睫毛就不停地轻眨颤动。
她好像也忘记了呼吸。
“不算,但是不要太过分。”她带着不稳的气息说道。
艾丽西亚的手被他握住,他乐此不疲地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
她埋怨他侵占了她的空间,他反复试探着她的底线。
“你今晚想让我过来吗?”他记得她情动时,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管什么单数日双数日。
“你想提前用掉吗?”
艾丽西亚转过眼看他,他嘴唇正好贴上了脸侧。
算了。
威廉.卡文迪许想象不出,剩下的二十天独守空房,他会疯的。
他张开唇,合着她莹润的脸庞。
“不要当狗。”
他又弄得她脸上都是口水。
艾丽西亚拍拍手,让他放开。
她今天可什么事都没做呢!
兴致被中断时,是最难受的。
他多么希望,他的妻子能跟他共情,一般的愉悦,难舍难分。
就连昨晚,她都不时地走着神。
说他压到了她的头发,说他手掐的太用力了,疼,说她不想被抱起来。
只有那几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找寻他寻求安慰,揪着他的黑色鬈发。
她很会骑马,她的腰肢其实很有劲,就是不愿意动,软成一汪水后更只想躺着。
他爱好咬她的腰。
她昨晚骂了他三回狗。
“我才不要叫你威廉,我要叫你luxuria。”
(拉丁语中的色欲,词根luxur,很多,超出)
艾丽西亚半靠在那,翻着最新送来的期刊。
晚装是短袖,领子更低,露出大片雪腻的肌肤。
他过去,她扫了一眼。
威廉.卡文迪许对这样挑剔的目光,不太自在。
看吧,大部分时间她都这样冷酷。
“很难控制吗?”艾丽西亚撇着嘴。
她是理性主义的提倡者,人的意志大于一切,要用理性来克制欲望。
他“嗯”了一声。
她仁慈地递出一只手,给他亲了亲。又收了回来。
“我要做题,还有,今天是双数日。”
她却自然地把腿搭在他身上,本来就该这样,是因为他坐了过来,她给他让了位置。
艾丽西亚最近热衷于做兴起的微积分,翻阅订购来的各种期刊。她受母亲的教育,坚持数学物理方面,这能让她保持清醒敏锐的头脑。
卡文迪许看一眼,就头晕。
“你可以找其他的事做,释放无用的精力。”
艾丽西亚真诚地建议着,给他提出解决方案。
她原谅了那处的突兀,她觉得她堂兄应该也不会很舒服。
她感觉是由于,在乡下不比城里。她堂兄没什么俱乐部可以去,每天最多也只是骑骑马。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太喜欢你了。
威廉.卡文迪许玩着她的头发。
为什么蜜月期要做其他事,蜜月期,不就是围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转的吗?
“蜜月期,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他轻轻道。
“也不算是。”
艾丽西亚以客观的态度,举例了前几年再婚的某某夫人。
“但是她丈夫过世了!”
“啊,对不起。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久一点。”
她安慰了一下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讨厌这种事吗?那我以后不做了。”
威廉.卡文迪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在结婚之前,他没这方面的想法,他自诩自己是个理智克己,十足完美的人。
但一开始,就再也止不住。
他白天夜里都在想她。
艾丽西亚宽慰了她的堂兄,觉得他大抵是病了。
她摸了摸他的头,接受了他的忏悔。
“不是。只是每次过后,我就要中断我散步的习惯。”
他们俩心平气和地谈着。
习惯,对于艾丽西亚来说,是天大的事。
就像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喜好,口味。
威廉.卡文迪许恍然,她喜欢他,就跟喜欢她的小马小狗一样。
“那过次数后,每到单数日,我能来跟你一起睡吗?”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总算找回一分纯洁来。
想了想,或许是他眼神太可怜,艾丽西亚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