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肖像画(2 / 2)

19世纪贵族婚姻 千寻客 3473 字 1个月前

只不过他的安排太多,她才不得不包容地陪他去做些事情。

——她真觉得跟养小狗一样,只不过皮皮要乖很多。

“啊?”

“我想画人体。”艾丽西亚低头削着笔,“我要画你。”

言简意赅。

“你上次不还想让我画你吗?”她眸色沉静。

卡文迪许内心波涛汹涌。

她在补偿我吗?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一句,“好。”

他上次那么披着毯子过来,跃跃欲试引诱着她,但现在——

卡文迪许第一次觉得羞耻,尤其艾丽西亚还支着下巴望着他,神情冷淡。

“全脱吗?”

“嗯。”

他打开领结,她很显然不想上手帮他。

卡文迪许露出光洁的脖颈。

他把亚麻领巾放在一边,喉结滚动。

他脱着外套,微微偏过头。

“能去卧室吗?”

“这里没人。”

他们在二楼的小会客室,艾丽西亚习惯把仆人支出去,这种和外面联通,关上门就是小厅,图一个温暖安静。

她是个暴君。

尤其她看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柔情,只是在评估他的比例和特征怎么在纸上表现。

卡文迪许躲闪着目光,一粒粒纽扣解着马甲,“可以穿衬衫吗?”

艾丽西亚没有回答他,这显然是个傻问题。

裸体怎么能穿衬衫呢。

掖在马裤里的衬衫被他扯出,卡文迪许呼了一口气,脊背一弯脱了下来。

他皮肤很白,透着粉色,多半是害羞蔓延出来的。

他的腰窄瘦,很漂亮,一直往上,是带着肌肉的手臂,他有拳击的习惯。

卡文迪许偏着头,不好意思看她。

他咽着口水。

艾丽西亚很困惑,他们不都坦诚相见,这么多次了。

为什么她堂兄会难堪。

“看这边。”艾丽西亚指挥着他。

她让他起来,看看后背,摆着造型,找出最适合的角度。

最后点点头,“好了,再脱吧。”

什么?

他今天穿了条摩登的长裤,配着黑森短靴,擦得锃光瓦亮。

卡文迪许低头看了看。

他后悔穿了这条紧身的裤子了。

他的抗议没有效果,艾丽西亚的眼睛好像再说,你都到这一步了。

他的腿确实如勾勒出来的那么匀称,大腿有力,绷紧了。

他站起来,平时和在床上不太一样。

艾丽西亚拿着炭笔比量着,她给他丢过毯子,让他挡住那处,她不想画。

她只喜欢美好的东西,比如他的□□。

你看,她还嫌弃他。

卡文迪许站在那,摆出古典雕像常有的姿势。

他脱掉袜子,赤着脚,一地狼藉。

他在思考自己是怎么了,任由艾丽西亚摆布。

他把自己的第一张裸体画像,献给了艾丽西亚。

“你冷吗?”

“不冷。”

他浑身发烫,一开始是羞耻心,他手足无处安放,艾丽西亚还会指出他手举得太低了。

她面孔还是那样洁白,不受影响,专心于自己的绘画中。

后来他抛弃一切,干脆地盯着她。

开始是埋怨,然后就是——

艾丽西亚停了一下。

他气息太重了。

她想起来他每次在床上的声音,刻意的很好听。

他声音好像本来就挺好听的。

艾丽西亚的耳畔一点点泛起微红。

他注意到了,嘴角扬起。

“你想摸摸吗?”他勾引着。

“不要动。”

艾丽西亚是个专业的人,她什么都分得很开。

他坐立难安,她却真的,画了整整一个小时。

“好了。”她放下来。

眼皮都没抬一下,拍拍灰,“把衣服穿起来吧。”

什么?

卡文迪许想到了昨晚被抛弃的感觉。

他心一痛,他不能这么软弱了。

他是她的丈夫。

“不行。”

他宣誓着他的主权,“今晚是单数日,艾丽西亚。”

他皱着眉。

他也是有脾气的,有尊严的。

不能就这么被侮辱。

他大步过来,想抓住她,抱住她,亲她,管她呢。

艾丽西亚没有皱眉,没有躲避。

她只是自然地伸出手,“好啊。”

他看起来很漂亮,她想亲他很久了。

漂亮是艾丽西亚对一个男人的最高评价,就像摆件一样亮晶晶的,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卡文迪许一停,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都做好了艾丽西亚跟他生气的准备,好吧,一半他是想强硬起来看她生气。

思绪万千,他最后抿着唇,低头笑了半天,“好。”

她让他弯下腰,把那张脸放在她的手上,艾丽西亚仔细端详着,在他嘴唇端端正正亲了一下。

她夸了他。

“你今天真漂亮。”

他露出更大的笑容。

他得到了她的允许,把她搂在怀里,一个漫长绵延,压抑着激动的吻。

他等待很久了。

“我想要你。”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艾丽西亚扣住他的肩膀。

……

他今晚很缠她,她也允许着。

她要回卧室,他学着她的语气,“不准。”

“这里没人,艾丽西亚。”他笑着,把她箍在臂弯。

她居然默许了他,他只是想逗她。

她这么喜欢他吗?

她的腿拥在他身旁,小腿若即若离地摩挲着。

但是她的眼睛没有欲望,只是探索的好奇。

她把他当成了研究的对象,就像她记录那些天体观测的数据一样。

“你真好色。”艾丽西亚做出了判断。

他们之间只隔了那条毯子。

“是啊,我好色。”他承认着,扣住她的手腕,笑着,“你逃不掉了,阿莉。”

“你刚才在想什么?”她好奇地问着。

他垂下眼睫,“你说呢?”

“在想我吗?”

“嗯。”

“你为什么跟以前那么不一样。”

她堂兄笑得从来没有这一个月那么多,而且做什么都很孩子气,和他的年龄实在不相称。

卡文迪许看着她浅淡的面容,仔细地摘掉头上的发卡,放在一边。

那捧灿烂的金发缓缓散开,铺在他的怀里。

“我也不知道。”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她好年轻,十年后他们会是什么样?

“艾丽西亚,我能问你吗?”

她看着他,想知道他会问什么。

“你怎么总喜欢问为什么?”他褪下她肩膀的衣料,堆起来的薄纱,在手中的轻柔的触感。

低头一下下印着。

她靠在他胸前,想了想,“因为——”

“事物的运行总是有规律的,就像苹果落下,月亮围着我们转动。”

她总结着。

“但有一些事,是没有理由的。”

就像我莫名其妙爱上你一样。

艾丽西亚接受了她身体的感觉,实际上并没有想明白。

她回想着这起婚约的伊始,但他们现在做的好像跟同房生育子嗣无关。

“不,我不是喜欢这个。当然你这么说也可以。”

她听着他的话语。

“我是想用这个确认你爱我。”

“爱?”

他用他的嘴唇表达着爱,艾丽西亚想到了他说过的取悦。

为什么爱是这样的,爱是什么?

她仰着脖颈,蜷着脚趾,手指插进他的黑发,揪着发根。

她身体起伏着,他们十指相扣。

……

卡文迪许接受了艾丽西亚只是喜欢他的□□,这很正常,毕竟他那么漂亮,保养得当。

他始终记得艾丽西亚夸的那句很漂亮。

他享受着这份喜欢下的温存。

比如昨晚,她靠在他的怀里,指尖一下下拂过腰际。

他们没做太多,以那晚的方式,她好像没再抗拒,默许了他这样。

他确认了她乐于这样,他没说让她害羞的话。

他把这想象成一股爱意。

就像他看着她画完的那幅裸体肖像,珍惜地收藏了起来。

这对一个丈夫来说够了,她至少不反感他。

“你愉悦吗?”

“嗯。”

她漫不经心,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是她的眼神,却总能牵引到最深处。

卡文迪许本以为这样够了,但他没想到,艾丽西亚会对他骤然冷淡。

只是隔了一天,她出来时带着种厌倦,她伸出手,不想让他吻她。

她觉得他很烦,他千方百计地勾引她,他问她要不要再画一次画,她通通拒绝。

烦死了,她连他的身体都不喜欢了!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