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闹?就是造反,就是……
反正太子不担心。
来禀报的官员自是了解。
不过,这次可是太子亲自赈灾啊。
他讷讷了几声,硬着头皮劝解。
“太子殿下,若仍按以往的流程,只怕对您的声名并不多么有利……”
“不若您就真心赈灾一回?卑职们也愿出银出力,不就能使您的声誉再上一个台阶?”
不是这位官员想要割肉掏银,实在是他并不看好这么样的一位太子殿下。
若是太子回去后,被人暗中弹劾,那太子讨不了好,他们这些个更是会成为背罪黑鱼。
“行啦,孤肯亲自来这破地方赈灾,闻着这些臭水咸鱼的味道,就已经足够有好名声了。”太子极不耐烦。
官员只得讪讪退下。
出去后,见到正围拢着期待结果的其他官员,黯然地摇了摇头。
便有官员急切的建议道:“那我们自己出银出力,把这事儿办好不就得了?”
不求个有功,先保个无罪怎么样?
如果他们自愿自发,太子总不能还会给强行拦着了吧?
没准儿干好了,太子得了夸奖,他们也能飞黄腾达了呢?
此前他们没有这么做,是想等别的赈灾官员下来的时候,趁机从中捞把油水。
谁知道会是太子呢?
当真是有利也有弊了。
“不行的。”有官员摇头否决。“忤逆上意的罪名更大。”
太子万一发疯嫌他们多事怎么办?
“最怕的还不是这个。”
再有官员瞬间想到了更多。“让太子发现我们有钱?”
此前他们可是按照惯例,都哭过穷了的。
否则他们没有提前赈灾就说不过去。
这时候他们一出钱,让太子一见,说:“好啊,原来你们哭穷都是假的。”
“好啊,原来你们宁可把银子花给那些草民,也不肯给孤?”
那让他们怎么办啊?
罢了,洗洗睡吧,天塌了还有太子顶着呢。
那好歹也是个太子不是?
而太子呆了几日后,见事情已平息下来,便坐上大辇,悠哉游哉地拖着时间,一路欣赏着风景,享用着美食美人儿,回往了聚城。
六月二十七日,顺利抵达。
觐见陛下,狠狠地表达了一番自己此次赈灾的辛苦。
然后拿着陛下的赏赐,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东宫。
一进门就听说瑞王还没有回来?
便令幕僚整理消息禀报。
一听可把太子的鼻子给气歪了。
瑞王那个蠢货,赈个灾而已,用得着干那么实诚吗?!
谁不知道赈灾就是个既捞银子、又捞名声的大油水活计?
有瑞王那样出银又出力,还下死力气干活的吗?愚蠢!愚不可及!
可人家又实实在在干出了实事,非但没让一个流民流进聚城,还让好名声在聚城被传扬了开来!
快将他个太子比得啥也不是了。
这如何能行?!
“太子殿下,殿试应该可以开始了。”幕僚小声建议。
“据属下所知,林焕携带了大量物资去往了品州。还没有回来。”
太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此次能参加殿试的人里,可有他阵营里的人!
本来是要拔得头筹会元,谁知竟让林焕的饮水之法,给另避蹊径抢夺了去。
那现在就开殿试的话,林焕赶不回来。
“不止。”
幕僚见殿下仍未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遂再躬身上前一步。
“听说林焕等人早已察觉天况有异,却未上禀而是偷储物资。”
“此次更是有大批的物资运往了品州。殿下,这是居心叵测啊。”
“或许他们早就开始储备了呢?储备用来干什么的呢?”
“还有,听说陛下已收到了古州知府弹劾江亭煜的奏章,足足有三份呢。”
“另外,品州的富商乡绅中,很有人也递上了弹劾江亭煜的奏章,足有十几份之多……”
幕僚说着,便将弹劾的内容,细细禀报给了太子。
太子越听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