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家因为爷爷活着的时候就一间睡觉的泥瓦房还有一个厨房,仅此而已,所以在爷爷过世后,墨染因为也是一个人,就这样一直住了下来。
这人受了伤,如果想要养伤休息,唯一能选择的地方也就只有屋里那宽敞的土炕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土炕面积颇大,足足连通着两面墙,因此哪怕多躺一个人上去,空间也是绰绰有余,完全不用担心会显得拥挤不堪。
墨染顺手提起院子里的那盏油灯,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炕桌上。
随着灯火摇曳,昏黄的光芒逐渐弥漫开来,使得原本昏暗无光的屋内总算有了那么一丝微弱的光亮。
借着这点光亮,受伤之人终于能够稍稍看清屋里简单朴素的陈设布置。
然而此时此刻,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强忍着身体的痛楚,眼巴巴地望着墨染,
用虚弱而又急切的语气哀求道:“小哥,求求您了,能不能赏我一点吃的和喝的呀?我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啦!”
墨染听后不禁眉头一皱,嘴里小声嘟囔着:“真是个麻烦精,事儿怎么这么多啊!”
话虽如此抱怨,但最终还是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过不多时,只见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缓缓走来,并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一脸不耐烦地对伤者说道:“家里已经好久都没开过火做饭了,
眼下就只剩下这点稀饭,你将就着吃点儿吧,等明儿个身子好利索了,就麻溜儿地走人!”
听到墨染这番毫不掩饰的逐客令,伤者却并未生气恼怒,反倒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讨好般的笑容,
轻声回应道:“多谢小哥收留照顾,至于明天到底能不能走动,还得看我的伤势恢复情况如何。
不过……我这会儿浑身上下疼得厉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不知可否劳烦小哥帮我喂一下呢?”
墨染听闻此言,心中愈发觉得烦躁不安,但看着对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于是他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走到伤者身边,伸手将其搀扶起来,让他斜靠着墙边稳稳坐住,随后拿起勺子,开始一勺一勺地喂起稀饭来。
只不过,墨染的动作看起来略显粗鲁生硬,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勺子,而是一把沉重的铁铲似的。
那人也没计较,这种情况下,有的吃就不错了,他也不挑剔。
一碗稀饭下肚,尽管没有吃饱,但是肚子好歹舒服了点,也没再好意思使唤墨染,笑着说道“多谢小哥了。”
墨染“嗯”了一声,将碗拿去收拾了,在院里洗漱了才进了屋。
进去屋里才发现这人还靠着坐着,墨染不情不愿的将这人放着躺好,拿了床许久未盖的被子盖上,才松了口气。
那人见此,笑着攀谈“今天麻烦小哥了,看你家里应该就只有你一个人生活吧,你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