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抬头看的不该是天,该是百姓!(求订阅)(1 / 2)

见夏之白真一门心思想另谋一个治理天下之法,场中大臣面色微异。

过往朝堂不是没有像夏之白这样的人,但他们大多就只是走个形式,借此来申明自己的‘正义’主张,让朝廷做一些让步,绝没有像夏之白这么决绝,真就一条路走到底。

虽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几人真放在心上。

夏之白看似义正言辞,在朝廷话语权很大,但也只是借着殿试这个场合,若是放在其他时候,他这番话,根本落不到百官的耳中,更何谈落入到陛下的耳中。

一个眼下最多五品的状元。

也配谈天下苍生?也配去侈谈为国?

笑话。

李善长垂眸。

将视线从夏之白身上移开。

匹夫之勇,不足为惧,也难成大器。

更不可能去影响到他们淮西一脉在朝堂的地位。

郭翀跟吴公达一脸惋惜。

少年壮志。

的确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只凭意气是成不了事的。

如今天下已定,再也不是最初的草莽时代了。

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门路,没人支持,就算再有才、有雄心,最终都会在无尽的琐事中一点点的被消磨干净。

他们这一届的科举中,也有这样的人,便是当时的状元。

吴伯宗。

为人温厚,然内刚,不苟媕阿,故屡踬。

只是在屡屡进言下,惹得陛下不满,多次被谴,最终在被贬谪云南途中病逝。

他们没有吴伯宗那么的刚直,在朝堂这么久,也早就被磨平了棱角,开始习惯了官场法则。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热血,一点点的褪去。

花纶、练子宁互相望了望,眼中露出一抹无奈,又有一抹无可奈何。

他们是不喜夏之白。

但也只是不喜夏之白的狂妄。

但对于夏之白本身的务实跟坚毅还是认可的。

见夏之白一意孤行,宁愿为了一腔壮志,舍弃功名去经商,也不愿委曲求全,只能满心无奈。

朱元璋眯着眼,继续道:“至于你这第三问,咱可以明确的答复你,咱不仅有,而且会一直有。“

“咱不是唐代的唐玄宗,唐玄宗在前面十几年的确算得上是一代名君,励精图治,只是后面稍微取得了点成就,就变得消极懈怠,失去了雄心,咱不会这样。”

“咱对大明的要求很高。”

“北元未灭,四周未平,百姓尚处于水深火热,咱不敢、也不会有丝毫懈怠。”

闻言,李善长连忙出声恭维道:“陛下英明。“

“有陛下为臣等指明方向,臣相信大明定能在陛下的手中,不断走向更高的繁荣昌盛。“

“这是天下之幸,大明之幸,更是百姓之幸。”

“臣替万民叩谢陛下。”

朱元璋哈哈一笑,对李善长的恭维很受用。

他捋了捋胡子,也是准备结束这场殿试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周折,这场殿试已没有太多意义。

也不适合再去弄太多过场。

朱元璋望着下面黑压压一片的进士,道:“这次殿试,按正常流程,已拖延了十几日了。”

“咱亲自看过你们的试卷,也听闻大臣说起过伱们,都是咱大明的可用之才,栋梁之材。”

“咱十分欣慰。”

“咱也不多废话什么了,这次殿试已够折腾人了,咱就直接宣布了。”

“这一届科举,夏之白为状元,花纶为榜眼,练子宁为探花。”

“其余的跟会试成绩一致。”

“至于你们具体在朝中的官职,会有专门的官员负责。”

“咱对你们是寄予厚望,希望你们不要让咱失望。”

朱元璋满眼殷切的看着下面的进士,仿佛真对这些进士寄予厚望,也给予了他们极大的重视。

众人心神一凝,激动道:“臣等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臣等谢陛下。”

“哈哈,好好好,得如此多的良才,咱大明又岂能不兴旺?”朱元璋开怀大笑,十分的满意。

百官也面带微笑,频频点头。

就在这一片祥和时,夏之白再度站了出来,他抬着头,拱手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还有个约定。”

“若我能拿出亩产千斤的粮食,陛下便答应在下的一个要求。”

“如今草民请陛下兑现承诺。”

话音落下,四周皆寂。

朱标眼皮一跳,没想到夏之白竟还记得这事,他都快忘了。

他当时就随口说了下。

没曾想,夏之白竟还当真了。

朱标阴沉道:“夏之白,何事非要一股脑在今天说完吗?”

夏之白道:“回殿下,草民担心若是过了今天,草民就再无这般胆量跟勇气了。”

朱标脸色一沉。

他才不信夏之白这句话。

夏之白什么时候怕过?在试卷上写反文,在面见陛下时,更是当面指责,而今在殿试时依旧口出狂言。

世上还有他夏之白不敢的事?

朱元璋深吸口气,心头火气已渐渐上涌,他对夏之白是一忍再忍,但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朱元璋冷阴测测看着夏之白,十分平淡道:“咱当初只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

“君无戏言。”夏之白道。

“你非要咱认吗?”朱元璋虚眯着眼,声音很冷,更是透着冰寒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