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了,便说:
“可见刁民难惹。
既这样,
凤丫头去料理料理。”
凤姐听了,心中一想:
必将那张华置于死地,才没了后患,就叫旺儿去结果了张华。旺儿不愿担了人命,就在外躲了几日,回来告诉凤姐,只说张华是有了几两银子在身上,逃去第三日在京口地界五更天已被截路人打闷棍打死了。他老子唬死在店房,在那里验尸掩埋。凤姐听了不信,说:“你要扯谎,我再使人打听出来敲你的牙!”
自此方丢过不究。
凤姐和尤二姐和美非常,
更比亲姐亲妹还胜十倍。
那贾琏一日事毕回来,先到了新房中,已竟悄悄的封锁,只有一个看房子的老头儿。贾琏问他缘故,老头子细说原委,贾琏只在镫中跌足。少不得来见贾赦与邢夫人,将所完之事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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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十分欢喜,
说他中用,
赏了他一百两银子,
又将秋桐赏他为妾。
那秋桐本就和贾琏有旧
既是带大贾琏的,
又是贾琏私底下的相好。
贾赦是谁,
其实早就知道。
这会子趁机赏了贾琏,
也不过是个顺水人情。
贾琏叩头领去,喜之不尽。见了贾母和家中人,回来见凤姐,未免脸上有些愧色。谁知凤姐儿他反不似往日容颜,同尤二姐一同出迎,叙了寒温。贾琏将秋桐之事说了,未免脸上有些得意之色,骄矜之容。凤姐听了,忙命两个媳妇坐车在那边接了来。心中一刺未除,又平空添了一刺,说不得且吞声忍气,将好颜面换出来遮掩。一面又命摆酒接风,一面带了秋桐来见贾母与王夫人等。贾琏心中也暗暗的纳罕。
再说那秋桐自为系贾赦之赐,无人僭他的,连凤姐平儿皆不放在眼里,岂肯容他。张口是“先奸后娶没汉子要的娼妇,也来要我的强”。
凤姐听了暗乐,
尤二姐听了
暗愧暗怒暗气。
凤姐既装病,
便不和尤二姐吃饭了。
每日只命人端了菜饭
到他房中去吃,
那茶饭都系不堪之物。
平儿看不过,
自拿了钱出来弄菜与他吃,
或是有时只说和他园中去玩,
在园中厨内另做了汤水与他吃,
也无人敢回凤姐。
那秋桐还要多事搬嘴。
凤姐虽恨秋桐,且喜借他先可发脱二姐,自己且抽头,用“借剑杀人”之法,“坐山观虎斗”,等秋桐杀了尤二姐,自己再杀秋桐。
主意已定,没人处常又私劝秋桐说:“你怎的这么不知事。他现是二房奶奶,你爷心坎儿上的人,我还让他三分,你去硬碰他,岂不是自寻其死?”
那秋桐听了这话,
越发恼了,
天天大口乱骂说:
“奶奶是软弱人,
那等贤惠,
我却做不来。
奶奶把素日的威风怎都没了。
奶奶宽宏大量,
我却眼里揉不下沙子去。
让我和他这淫妇做一回,
他才知道。”
凤姐儿在屋里,只装不敢出声儿。气的尤二姐在房里哭泣,饭也不吃,又不敢告诉贾琏。次日贾母见他眼红红的肿了,问他,又不敢说。
秋桐正是抓乖卖俏之时,他便悄悄的告诉贾母、王夫人等说:“专会作死,好好的成天家号丧,背地里咒二奶奶和我早死了,他好和二爷一心一计的过。”
贾母听了便说:
“人太生娇俏了,
可知心就嫉妒。
凤丫头倒好意待他,
他倒这样争风吃醋的。
可是个贱骨头。”
因此渐次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