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德败坏之人,白雾对宴自在用来形容自己的词汇,还是印象很深刻的。
在宴玖的屋子里,与宴自在碰到的时候,宴自在几乎是指着自己鼻子骂了这么一句:你这个品德败坏之人。
既然牧师无法在梦中窥探记忆,想来只要刚才那句话,对方没有听出端倪,倒也不会连累宴自在。
在六眼催促骂声中,白雾开始走向尽头里的屋子。备注里的话,让他想到了半恶堕。
也证实了自己的一些猜测。
只有半恶堕才能使用序列,而自己知道的半恶堕,除开江依米,便只有法官。
尤其是第三层是最近才开的,白雾猜测……法官大概就在第三层。
这伙人的目标,应该就是木乃伊把守的死亡航班了。
在备注的提示下,白雾很快弄清楚了这里的boss分布。
牧师,典狱长,医生,法官。显然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但这些人和井家那几个必然有不少差距。
自己未必能够杀死它们,但或许能够想办法救走一些人。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越狱成功,且时间是二十二小时内。
十六间屋子很快扫视完毕,白雾也找到了真正要找的屋子——
【恭喜你,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迈克的儿子会打洞!曾经这里有个全身都是纹身的家伙找到了一条最适合越狱的路线,这个路线的秘密,就藏在这间屋子里,仔细找找看,你一定能够发现线索的。】
又是盖图书馆,又是纹身,这可是狐狸河监狱和肖申克监狱越狱者的合体形态?
白雾还挺想认识认识七百年前的这个越狱者的。
虽然对方大概率已经变成了恶堕,或者变成了恶堕的食物。
……
……
就像是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宴自在原本已经陷入绝望,就快彻底崩溃,破碎的意志却忽然间涌现出来。
他的所有器官仿佛都失去了功能,存在着只是为了制造痛苦,这样的环境下,选择坚持活下去,本就是一种自虐行为。
可那句品德败坏之人,着实给了宴自在活下去的勇气。
他想要见到宴玖,想要改变宴玖的命运,不想这个可怜的姑娘,跟自己的妹妹一样……
随着蓝色的“灵”不断被针刺,宴自在的眼耳口鼻因为剧烈痛楚流下血液。
耳孔,鼻孔中的血液让他俊美的外表看起来变得渗人。
“真奇怪啊……是又遇到了什么回忆么?人类真是有趣,在即将死去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惊喜。但这也只是延长我折磨你的时间罢了,何必呢。”
的确是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即便意识虚脱破碎,他还是能够想起很多事情,宴自在原本以为在这种隐秘的监狱里,自己必然是九死一生。
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也许不久的将来,也不会有人记住自己……
但白雾来了。
明明这个任务只有自己和宴朝知道,可白雾还是赶了过来。
绝望与痛苦之中,宴自在也幻想过许多人来救自己,但他的确没有想到,真正来救自己的人……是白雾。 重生七零王牌军妻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难想,宴自在很容易就猜到了,只是他觉得一切有些虚幻,仿佛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要知道这个计划,自然得去宴朝。或许是小玖发现自己失踪了……于是小玖告诉了白雾。
为了一个只是合作过两次的人,得罪高塔第五层的统治者,真不是道德败坏,而是愚蠢。
只是此时此刻,他真感谢高塔这样的世界里,还有这么愚蠢的人……
“看来手术时间得延长了。”带着口罩的医生皱起眉头。
即便是它,也没办法在很短时间内,从一个尚有反抗意志的人身体里,取走一个过于靠前的序列。
取走序列的难度,与序列本身的稀有度有关,也与序列拥有者的意志有关。
宴自在就像是被人续了命一样,还能继续苟延残喘一阵子。
不过医生不着急:
“那就今晚继续折磨你。但切莫以为你现在就会好过,痛苦是不会结束的。不过现在,我得去看看新的猎物。”
经过狱警和牧师的特别关照,医生对新猎物也有几分乐趣,当然,远不如对宴自在的乐趣大。
毕竟宴自在可是少有的硬骨头,新猎物大概很快就会被自己的手段给弄得崩溃求饶。当然,这个新猎物还是有些特殊的。至少他的名字,引起了医生的兴趣。
随着实验室的门打开又关上,早已意识浑浊的宴自在,终于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
……
蜀都监狱,第二层,实验室。
只有一个张床,一张摆放着各种药剂的注射台,一张椅子的实验室里,以及一间笼子。整个屋子显得很空旷。
白雾用目光观察着屋子的各个地方,最终发现逃亡的通道,只可能藏在注射台后面,当然不是这间屋子的。
他运气没有那么好,没有分配到那间藏着秘密的实验室,不过那间实验室里的确存在着实验体,可见这个秘密,也许狱方的人知道,但是狱方并不在乎。
它们大概不认为有人能够越狱,因为没有人能够抗住医生的折磨。
白雾的身体被固定住。
坚固结实的锁链缠绕着他,将他的双手绑的死死的。看到锁链的瞬间,白雾猜到了这次计划的难度大概比预想的要高。
好在对身体的控制,让他能够在束缚状态下,进行某种细微幅度的活动。只是要怎么解开锁链,白雾还不清楚。
“就算不解开锁链,我也能够逃离,但问题是不能被关在笼子里,如果是关在笼子里……”
笼子的结构过于简单,反而等于将其锁死。这是白雾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他凝视着笼子,想着如何才能不被关在笼子里。
屋外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不多时门便被打开了。
医生见到这位“井五”的时候,便来了极大的兴趣。
“你敢叫这个名字,却是个人类,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