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讨厌鬼!”女人抓起面具,两手使劲。
“吱呀——”
面具发出声音,仿佛哀鸣。
“还犯吗!犯不犯!掰碎你!信不信!”女人骂。
白色面具不断发出哀嚎,女人此刻终于松开手。
“懂错了?”女人冷哼一声,“你留着。我吹风。”
女人说着,把面具们拿进背包,只留着白色面具在床上挣扎着翻身。
“你可以先回去啦。”绘青说,“我在这里一个人待着。”
侍从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一阵笛声传来,音符在风中飘荡,进到绘青耳内。
绘青定定站着,甲板上一片黑暗,并没有灯。笛声不断,一时悠扬缓慢,一时又急促短暂,大大小小雨点般的音乐飘荡着,仿佛想跳入海内,在海面上踱步,独舞着、盘旋着,不断激起波涛。
小主,
音源在船杆上。一个白发女人穿着睡衣,盘腿在船杆上吹着笛。
绘青抬起头,跟女人对视一眼。
女人也发现了绘青,却没有停止吹奏。
过了好一会,笛声停下了。最后一声悠远流长的音符流过,这一曲算是完毕了。
女人顺着船杆往下滑,最后落在地上。
齐臀的白色长发飘飘然,背后背着个小背包。女人走向绘青,一时沉默。
“好听。”绘青说。
“是好人。”女人说。
“我?”绘青问。
“嗯。好人。”女人说。
两人又沉默着。
海面起起伏伏,游轮安稳运行。
“你好。”绘青沉默许久,说。
“你也好。”女人说,“恩赐者。”
尴尬的沉默。女人背包里的面具开始骚乱起来,她一时间只能背过手拽住背包,好让里面的面具安分下来。
“包里是什么呀?”绘青问。
“我小孩。”女人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宠物?不知道。”
“宠物?”绘青问。
女人沉默了一会,感受海风拍打在身上。
“恩赐。”女人说。
绘青倒是看到了。面前的女人——她可以把任何“东西”变成“物品”。只要自己使用了那样变化而出的“物品”,那么它们原本的“形态”就可以重新显现而出。
好奇怪的恩赐。为什么她是恩赐者呢?这个能力明明很难开发运用。
“我看到了。我看得到其他人的能力。”绘青说,“好奇怪。”
“不奇怪。师父说...不奇怪。”女人说。
“师父?”绘青问。
“师父。稻华人。很厉害。”女人说。
“你也是稻华人?”绘青问。
“你好。”女人转过头,用稻华语说。
“你也好!”绘青用稻华语回复。
“你也是?”女人问。
“我不是。但是我学过稻华语哦。标准吗?”绘青问。
“很标准。”女人用稻华语回复,“甄眷姝——我名字。”
“你好,甄眷姝。”绘青说,“为什么你说话总是短短的?你的声音好好听啊,软软的,像小妹妹。”
“累。”甄眷姝说。
“你看起来年纪比我大!但是你的声音好可爱呀。”绘青说,“你的身材好像大人呀。胸大大的,头发长长的,腰细细的。”
甄眷姝红了脸,又掏出笛子来:“谢谢。送你。我的歌。”
“你自己吹的吗?自己编的?”绘青问。
甄眷姝点点头。
笛声响起,音符间填满了海浪波涛、抑扬顿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