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还在。只不过我看到的不一样了。”过了好一会,绘青才说。
橘色的光照在绘青半边脸上,颤抖的银白色睫毛底下不知藏着什么样的眼神。
月轻轻“嗯”了一声。
绘青耸耸肩:“没有了。”
“也许你的恩赐并不是‘看到其他人的能力’,而是‘看到其他人此刻正能运用的能力’。”月站起身,床榻也因此发出吱呀一声。
“我会记下来的。”月又补充,“我给你倒杯热牛奶吧,喝过之后就会慢慢困了。”
“月平时也是这样睡着的吗?”绘青问。
“嗯...应该吧。”月一怔,回答道。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不着觉的了。他总是喜欢用白天的劳碌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相信忙了一整天后晚上肯定能睡得着。
喝牛奶是有用的。只不过他会在牛奶里加两片安眠药。现在安眠药也已经慢慢失去作用了——雪佳姐说他的身体已经逐渐产生抗药性了。
穿着睡衣睡裤,月的背影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少女。还没有经过发育——或者说虽然经过了发育但成长十分缓慢?总之他的身体看上去有些羸弱,第二性征并未完全显露,明明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却丝毫看不出一点男性的影子。
与之不符的是那股违和的稳重感。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冷静、稳重,以及绘青单凭看就看得出的擅长照顾人的性格。
“月真的是被杏子带大的吗?”绘青忍不住问。
“带大?”月打开厨房的灯,窸窸窣窣的动静仿佛刻意放轻,就连冲洗器皿的水流都收敛了动作。
“嗯。我听杏子说的,你是她带大的。”绘青解释。
“对。算是。那段时间我们姐弟吃不饱穿不暖,一张破布被子她裁成两半盖,大晚上露宿街头被冻醒,我才看到那两半被子都在我身上。
小主,
“吃的也是。她把讨来的食物全给我,一边说自己不饿一边盘算着晚点再去跟流浪猫流浪狗抢吃的。”月在厨房内淡淡回答道。
绘青低头看着自己晃动的脚背,挪动屁股往床后缩了缩。
“听起来好难受。”绘青说。
“很难受。你也看不出来吧。她以前竟然是这么过来的。”是点火声。月要开始加热牛奶了。
“她本就是神经大条的人。她不会刻意记住它们的。她...她可能会刻意忘记?不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一路走过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话语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绘青往后一仰,躺倒在月的床上。她抬起腿,看着自己的双脚高高抬起,离自己越来越远。
“叽。”又是金色的小人,它从厨房里走出,跳到床上,踩在绘青的胸脯上。
绘青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就先躺着吧。”月似乎听到了。
“它是什么?”绘青又从床上坐起来,捋了捋散落在肩后的头发。
“发丝变成的。我怕你一个人无聊,所以给了它一个...陪着你的任务。”月解释。
绘青伸出手,小人跳上掌心,不协调的扭动起自己的身体。
“你是在跳舞吗?”绘青问。
“叽。”
门外的风声又开始响起了。绘青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