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士来了。”一名守卫说。
“那位女士来了!传下去!”一个身穿巡防队队服的人说。
“那位女士来了!”
“那位女士来了。”
“那位女士来了...”
一个接一个的传话,过了半晌,先前那位守卫才转头回到“那位女士”的身边:“艾米丽夫人,请下车吧。”
“哦。”艾米丽敷衍的应了一声,抬手示意守卫扶她下车。
来这里之前,艾米丽见过了同在“二十二人团”的摩恩先生。据说一位特殊的恩赐者刚离开摩恩所在的犬草市。
艾米丽并不在意。她来这里只是单单因为这里是她丈夫的家乡。
“有必要吗?小守卫先生。”艾米丽过半百,但看起来仍然风韵犹存。
白发在艾米丽身上并不突兀。她的年龄确实也该是白发的年头。
“请下车,女士。您的身份与地位,无论何种尊贵的待遇都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守卫拂起艾米丽的手。
“呵。这话不错。小朋友,你有什么愿望?当我赏你的。”艾米丽笑得倒是开心。
“不敢。只不过是陈述事实。”守卫诚惶诚恐的俯下半身行礼。
“但说无妨嘛。”艾米丽坚持道。
“想让艾米丽女士永葆青春。”
“这就没意思了。”艾米丽咋舌。
“...那我想...”
“想不出来了是不是?我知道的。你在想些体面的说辞——还不忘讨好我!哈哈。普通人总是这样。这就是我深爱我的丈夫的原因——虽然他只是个普通人,但他总以常人的姿态,将我视作普通人来对待。”艾米丽笑道,“你的挂坠倒是稀奇?”
守卫听闻,冷汗直流:“我、我的...挂坠是...”
“是你的妻子?对不对?猜得出来。”艾米丽继续说,“这样吧,我给你普通人无法得到的东西——我要让你得到“富足”的精神世界!怎么样?
“不胜惶恐!”
“诶——别说客套话,奖赏是有代价的。你讨我开心,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样吧——如果你真的爱的你的妻子——或者未婚妻,你就能因我的恩赐而更爱她。‘爱’这种东西,怎么都不嫌多,对不对?我让你得到‘爱’,‘认可’,以及以外的更多富足的精神需求。但如果你不能撑过我的恩赐,那就一切作废了。当然,如果你失败了,我也能给你不输于损失的补偿?”
“我...”
“同意?还是拒绝?”
“我...”
守卫想了想,点点头。他可不觉得有人能像他这样爱着自己的妻子。
“真不错。小伙子,你让我看到了决心和爱——虽然这份爱只有我亡夫的十分之一?”
守卫忐忑等待。
“那么我开始了,年轻人。”
“是。”守卫也不敢拒绝。说实话,如果艾米丽想,他甚至能沦为她泯灭人性的玩具。
“这一切是真的吗?亦或仅仅是幻觉,被困于山崩地裂?无法逃脱现实的牢笼...”
艾米丽开嗓唱起歌。
守卫看到了自己与未婚妻曾经的点点滴滴。同时,他感受到自己的生活——完全虚假的生活。他的一切正被解析。
“睁开你的双眼 抬头望望天空。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孩,我不需要同情。因为我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风往何处吹,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
艾米丽继续唱。
守卫完全置身于自身的幻觉。此时的他正被所有人剔除——他的朋友,他的爱人,他的家庭。每个曾经熟悉的人在剔除他的存在之后仍然开心快乐。他们的人生并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