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倘若袁某输了呢?”
“输了嘛,那就不好说了……”
袁昱青瞥着木少轴面前的棋局,白子与黑子旗鼓相当,咬得很紧,但是,这局棋不论是内行还是外行都能看出来,这种局势看似明朗的棋局最为难下。
袁昱青的棋艺倒也不算差,但是他是被袁家收养的孤儿,袁家对他的培养不如寻常的世家子弟那样倾尽资源,袁昱青的对弈还是长姐袁念晴教的,与普通人对弈尚可杀上几局,但是对上木家这个除了寻医问药就终日读书对弈的四公子,袁昱青自知毫无胜算可言。
“木四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只是,以棋局的输赢来决定姻缘,是否太过草率了?”袁昱青艰涩的开口。
“我,我也觉得太过于草率。”花娴自然看出来袁昱青在棋艺上不是木少轴的对手,她可不想因为木少轴的节外生枝而使得她和公孙白的布局功亏一篑。
木少轴闻言笑了笑,淡然开口:“人生如棋局,有时候看似明朗的棋局却危机暗伏,袁大人在区区一盘棋上就如此退缩,不知将来有一日遇到类似的困境,是否会犹疑踌躇,退缩不决?”
袁昱青哑然。他本是因为过于重视与水沅沅的事情,这才不敢在自己本就无胜算的事情上背水一战,但是他也明白了木少轴的良苦用心,他和水沅沅之间,又何尝不像这盘棋局?
袁昱青执起一枚黑子,斟酌片刻,落入棋盘中。
木少轴淡然的随之落下一枚白子。
花娴拉着公孙白走出小院,一直走到树林里,这才放开公孙白的手。在花娴的心里,公孙白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小屁孩,她可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上古神,拉着一个长相俊美的小男孩自是毫无心理压力。
公孙白一路盯着花娴拉着自己的那只肉乎乎的小手,嗯不错,这个小丫头这些日子看样子过得不错,长高了,也长胖了。
“阿白哥哥,最多还有两个时辰,沅沅姐就要……”
“痊愈”两个字被花娴咽下了,也是害怕隔墙有耳。
公孙白了然的点了点头:“我这就让人预备婚礼事宜。”
“如此,木四公子那边我来想办法快点结束。这局棋,袁大人必须得下,倘若不经此艰难,袁大人未必真能打开心结。这也是木四公子一片苦心,我们欠他一次情了。”
“或许,这也是木四公子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一种方式。”
公孙白也早就看出木少轴是在帮他们。
公孙白对着树林压低声音吩咐:“速去准备婚礼所需物品。”
“是,家主!”
树林中传来应答,然后树影一晃,似乎起了一阵风,便一切又都恢复平静了。
“我这就去请珠儿姑娘帮忙收拾新房,我还没看过凡间娶新妇呢,这些礼仪珠儿姑娘应该都会吧,不会也没关系,照葫芦画瓢差不多就行了,一切事从权宜,也不是不可。”
花娴兴奋的似是对公孙白说,又似是自言自语。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用了“凡间”这两个字。
公孙白也作不知,眼中含着宠溺的笑容注视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