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昱青也明白他们不能再在此地逗留,这里离丽水城的城门不到十里地,而且是官道,只怕再耽搁下去还会横生枝节。
眼下马匹已经被射杀殆尽,马车也只能弃了。
袁昱青小心翼翼的抱起脆弱的如同琉璃娃娃的水沅沅:“公孙老弟,我们先去谧居吧。”
“谧居”就是公孙白之前买下的那处隐世的宅子,也就是他们这次打算去的落脚地。
“阿白哥哥!”
公孙白循声回头,便见到一个身着大红色棉斗篷的小姑娘和一只欢蹦乱跳的大黄狗朝他奔过来。
“娴儿!”公孙白见花娴奔来,脸上便漾开了灿烂的笑容。
说起来,他和花娴已经好几个月不见了,自从花娴在栖梧山的上古神迷阵消失后,他推演出花娴会被传送到歙州的紫阳山,他就想办法让袁昱青改道从歙州绕行,就是想寻到花娴,没想到,自己近日收不到花娴的任何卦象,原来是因为她在靠近自己。公孙白已经发现了,只要和他自身有关的事情,他的卦象就不准了。
花娴奔过去一把握住公孙白的手臂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还行,还行,长高了,也没有变瘦,看来是没被磋磨。”
公孙白也在观察花娴,这个小姑娘的个头蹿得也很快,过完年她就该七岁了,但是她身量比同龄人高上一些,现在看起来竟然与七八岁的小姑娘身量差不多高了,也不知道这几个吃了什么。
公孙白不知道,花娴在北冥上神的残念山谷吃了许久的灵米灵植,沐浴着谷中充沛的灵气,当然长得很快。
“娴姑娘,想必这位小公子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木少轴温文尔雅的声音从他们身侧传来。
花娴见木少轴过来了,便乐呵呵的开始给几人做介绍:“阿白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木四公子,我和天狗流落到紫阳山多亏了木四公子收留我。木四公子,这位是公孙白,他是我的……哦,他就是我要去楚州找的人,没想到在这里相遇了。”
花娴没好意思说出来公孙白是她的未婚夫。
“木四公子,久仰,再下公孙白,是娴儿的未婚夫。多谢木四公子对娴儿的照料,吾定当重谢!”公孙白见花娴没有向木少轴介绍自己,又见花娴似乎与他很是熟络,想到他们在紫阳山朝夕相处了也有一两个月,心下便不舒服起来。便鬼使神差的主动说出自己是花娴的未婚夫。
木少轴见公孙白似乎是在向自己宣告主权,便不由得笑了,花娴眼下只不过是个六岁稚童,自己再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也不会对她生出龌龊之心,他没有如此重的口味。
“公孙公子言重了,要说谢,也得是木某谢娴姑娘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娴姑娘妙手回春,只怕再下眼下已是黄土一抷了。”
公孙白与木少轴对视,突然,眼前的这张面容似乎与一些画面重叠,公孙白仿佛看到了眼前的木四公子穿着一袭洁白的散发着星辉的衣袍在星河白云间,他赤着脚走向白玉台上摆放着的签筒,从容的随意抽出一支无字签,用灵力查看后,淡淡的笑着把签上的内容抛向空中,几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现在空中:南方朱雀之翼火蛇,抽中战签,将作为七星宿之一,在四海八荒万象阵法中守住阵眼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