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又帮不上忙。”孙大海犹豫道:“我娘在家,你让我娘去吧,我厂子忙领导不批假,走不开。”
村长生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真要进去问问,媳妇都进抢救室了还批不来假,有这样当领导的吗?”他说完就气冲冲地往厂子里面走,被保卫大爷拦下。
“干什么,让我进去!”村子里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哪有时间在城里守着一个妇人。
保卫大爷刚才就在边上听着,吐了一口烟圈,“你也别生气了老弟,厂长是我儿子,允不允许批假,我把他叫下来一问便知。”
村长:?什么门还要厂长爹亲自守啊?
孙大海:!
大爷:“你们在这守着门,我去去就来。”
“等等!”孙大海不想把事情闹大:“厂长日理万机,我这点事就不用麻烦厂长了,也快下工了,我这就去跟领导批假。”
“哼。”大爷不喜地看着他:“年轻人最重要的是诚实,别什么事都往厂子里推,我儿子天天说人性化管理,你却随意败坏厂子名声,若有下次,我就做主开了你。”
“是是是。”孙大海被训成了孙子:“大爷你说的是。”
那弯腰低头的模样,让村长都侧目不已。
孙大海很快请好了假,跟着村长骑自行车去了市卫所。
到市卫所的时候,天都黑了,村长黑了脸。
不用回家了,明天直接去知青办接知青得了,省得再跑一趟。
村长迟迟不来,林沫沫也就没有走,此时就睡在云鸢旁边无人的病床上。
周斌抱着孩子哄,出门时没有带尿片,孩子尿了他一手,脏倒是次要的,他怕孩子着凉。
他叫醒林沫沫:“你先去食堂买点东西吃,我给你在附近招待所开个房间过渡一晚。”
“那你呢?”林沫沫道:“我才是你的女人,你守着她算怎么回事?”
周斌不明白这点事有什么好争的。
他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额头包着厚厚的纱布,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可能逝去的女人,道:“云氏一边输血一边打吊瓶,可能要到半夜,孙大海还没来,我在这里看着。”
林沫沫跟着跑了半天,也等了半天,孩子又小需要照顾,此刻精疲力尽,彻底绷不住了。
“云鸢这样是她自己罪有应得,照顾老婆孩子才是你的责任,他一个外人,哪值得你这样尽心!”
“林沫沫!”周斌也累:“我这是在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是在怪我吗周斌?”
周斌沉着脸:“云氏这个样子,你就不怕她真的死了吗?村里人不会在乎发生过什么,他们只会说你是杀人凶手,到时你怎么办,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林沫沫哭了,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发脾气。
凭什么呀?凭什么云鸢要这样害她。
“好了。”周斌软下声,抱着孩子也没手去哄:“你一天辛苦了,先在招待所过度一晚,明日我让村长送你回去,村里有拖拉机。”
门外脚步声传来,村长道:“就在右手第二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