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政连年资金充裕,而且对尔等的需求是有求必应,为何养出来的战马如此不合格?”
庆修拍了拍这些马匹的腿部,那明显无力的腿部肌肉更是让他不满。
这些马政官员听闻此言连忙道:“庆国公先莫怪,并非是我们养马不出力,实在是……”
“说什么废话,你们真当我不通朝政?我告诉你们,就是我远在西域,这长安城发生的一切以及朝政,我都一清二楚!”
庆修没和这些人废话,“你们是自己主动脱掉这身官袍,还是等我叫人来动手?”
“庆国公息怒,我们当真是有难言之隐……”
一名马政官员竟然不顾周围还有百姓围观,竟然直接对庆修当街跪下,苦苦哀求:“还请庆国公多多体谅我们,至少听下官把事情原委说完,您再定夺如何?”
庆修本来懒得听他多说废话,可当他注意到这名官员官服里的内衬竟然带有一块补丁时,他便止住了话头。
“好,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解释,若是你真的有苦衷,咱们就从长计议!”
“先从地上起来,别跪着!”
庆修一声喝令,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并且很不体面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呀……”
这名官员的上司看到他如此丢人,很是不快的斥责:“虽然庆国公地位显赫,但是你也是朝廷命官,当着大庭广众如此着实不体面啊!”
庆修一向最看不得人站着说风凉话,冷冷道:“差不多得了,要不是他不要情面,如此恳求,你们可连自我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是!”
那上司被庆修这番训斥说的不敢回应,赶紧低头连声称是。
如那名官员所说,朝廷确实给马政拨了不少款,而且大力扶持。
但后天经济却也难以弥补先天缺陷,钱给的再多也有一个难以处理的无解问题:
养马地不够用啊!
大唐的基本盘本来就是适合耕作的肥沃土地,绝对不会有人脑子抽风把这些耕地铲平了当草原来种。
更何况朝廷也绝对不可能允许有人这么做。
大唐的产马地大多聚集在幽云、河套一带,距离中原耕地十分接近的草原,如此既能保证马匹的产量也可以避免产马地失控。
本来之前这些产马地能年产出优良马匹三四万,甚至年景好的时候能达到六万,足够军队使用。
然而这些年以来大堂连年对外用兵,北击突厥,东面又拓地千里,南边儿还打下来了岭南。
更不用提庆修出征西域,沿途物资供给需要马匹,而当地的马种不好,仍然还得由中原来供马。
虽然庆修打仗颇有策略,每次都能用极小的伤亡来换取大胜利,但那都是建立在大量战马损耗的前提下。
他手下的精锐骑兵,哪一个不是骑废了战马数匹,有时候一仗下来每个人就得死一匹战马。
时间一久,战马自然不够用,但是前线的马匹用量又是刚需,万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用一些达不到质量的马匹送往前线,以此来勉强满足前线需求。
“我们养出好的马匹,朝廷也是会有相对应的奖赏赐给我们,可是如今我们连马种都短缺,朝廷又不认这些不达标的马匹,那马政虽然拨款万千,但我们这些官员实在是拿不到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