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被杀死的就是皇陵卫的指挥使。
皇陵卫指挥使正在旁边站着,好像一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生怕被朱慈烺给发现。
然后是留守卫的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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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和杜大初的关系一般,也没有参与到杜大初的那些计划里。
可他们同样手脚不干净。
但在座的能有谁是手脚干净的?
所有人的手脚都不干净!
所以,这里的每个人内心都惶惶不安。
“人差不多到齐了,凤阳之外的人今天估计也到不了,那我们就从今天开始。”
朱慈烺突然就开口了。
这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朱慈烺的身上。
朱慈烺抽出手中的尚方宝剑,上面血迹斑斑。
“在座的不仅有凤阳的大小官员,还有凤阳的商人,你们都是凤阳有头有脸的人物,本宫想要问你们几个问题。凤阳卫指挥使,手底下四千八百人,可通过检查比对,发现整个卫所还不超过一千人,将近三千多人都在吃空饷,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三千人多在哪里?”
所有的官员们都闭上了嘴巴。
他们不敢抬头。
“庞军业,你来告诉我。”
“下官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可是凤阳卫的指挥使啊!”
“下官进入凤阳没多少年,来到凤阳的时候就已经如此了。曾经下官也想要探查这里面的原因,可背后总有人在推着下官,不想让下官继续调查下去。”
“那是你废物,指挥使的位置别干了,从今天开始,让你的副指挥使顶上。”
“是……谢太子殿下。”
杀鸡儆猴。
所有人都知道朱慈烺会杀鸡儆猴。
他们也在互相观察着,猜测谁会成为那只鸡,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只鸡居然是庞军业。
是凤阳的指挥使。
见此,一群人更加紧张了起来。
他们生怕自己成为下面那只鸡。
因为朱慈烺不可能只杀一只鸡的。
他已经杀了杜大初和这么多指挥使,早就不在乎了。
果然,随着庞军业被抹去了官职。
朱慈烺开始询问其他官员。
土地问题,赋税问题。
人口问题,律法问题。
但凡是能想到的,几乎都问了。
而且每一个朱慈烺都了解得很清楚。
每当他用这些问题去问那些当地的官员时,这帮官员居然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就好像朱慈烺才是那个当地的官员,他们才是外人一般。
一旦回答不上来,朱慈烺就会直接让天雄军给抓起来,扔到大明门的位置跪着。
当然,回答不上来问题的那些人,朱慈烺也会顺便把他们的罪名给定了。
而且每个罪名都定得非常精准,让那些人根本无法申辩。
毕竟证据都已经砸到脸上了。
从小官开始,逐渐地朝着大官蔓延。
很快,大明门的门口,就已经跪了二百多人。
随后朱慈烺开始询问那些商人富户。
这帮人更是逃不了。
因为那些吃空饷的名字用的就是他们家的名字。
他们总不能连名字都否认吧?
只要找到一家,就会被绑起来一家,同样扔到了大明门。
王琦光也没有闲着,这帮商人被定了罪之后。
下一刻他就带着人开始抄家。
如今的朱慈烺缺钱,火器局研发需要钱。
天雄军扩张需要钱,吃喝行都要钱。
如果从凤阳弄不到钱,朱慈烺就只能去南京弄了。
可南京那帮人要比凤阳的人难缠得多,如果可以的话,朱慈烺并不打算这么快和他们见面。
最起码,在凤阳把自己的力量给打造好了。
直到所有的官员和商人都被询问完。
朱慈烺才吃惊地发现,仅剩了六十三人。
一半是官员,一半是商人。
而且这帮人还都是一些小官。
他们在这里的原因是,他们不敢贪。
这帮人肯定也没想到,他们的不敢贪,反而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朱慈烺拎着剑,从奉天殿走到了大明门。
他望着下面跪着的那些人们。
今天的温度挺高,还没有下雨。
所有人在那里跪着跪着就浑身是汗了。
他们有些人已经放弃了挣扎。
在那里高声大骂。
“狗太子,有种就杀了老子!别他妈的折磨老子了!”
也有一直在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
“太子殿下,卑职没有啊,那些事情卑职都没有做啊,卑职真的没有做啊!”
也有无所谓的,跪地双膝疼痛,便直接躺在了地上。
可大多数人都抱着无所谓的心态。
因为这里最起码跪了四百人。
不管朱慈烺有多狠辣,也不可能直接杀四百人吧。
洛阳的时候也没有杀这么多人。
他们以为朱慈烺顶多就是给他们一个罪名,让他们进入天牢服役,最严重也不过是流放。
凭借他们的财力和能力,哪怕是流放,他们也肯定能够逃出来的。
毕竟朱慈烺不可能永远在凤阳待着。
可他们都想错了。
朱慈烺这次来到凤阳,就是奔着得罪这里的官员和商人来的。
小主,
他们不死,百姓难得安稳。
他们不死,万亩良田将成荒地。
他们不死,大明律法,将是一纸空文。
这里跪着的每个人,从律法上看,都有生死之道。
“都记录下来了吗?”朱慈烺问道。
“都记录下来了。”曹彰道。
“开始唱名!”
随后,曹彰来到了第一个官员的面前。
“赵晴,县丞,贪污六百八十两银子,行贿一千六百两银子,霸占良田五百亩,按律当斩!”
一个天雄军离开来到了赵晴的面前,在赵晴还没反应过来,一刀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曹彰来到了第二个官员面前,第二个官员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刽子手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曹彰:“……按律当斩!”
又是一个脑袋落地。
第三个官员终于慌了。
他本来都已经坐在了地上,等待朱慈烺降罪。
没想到朱慈烺居然降得死罪!
“太子殿下,我冤枉啊,下官冤枉啊,下官罪不至死啊!”
朱慈烺充耳不闻,一个刽子手站在后面,随着曹彰唱名完毕,一刀下去,又是一颗大好头颅。
一个又一个人头被砍下来,一条又一条生命,在大明门面前消失。
曹彰就仿佛是一个死神一般。
但凡他开口唱名,就必然会有一个人被夺去成名。
朱慈烺悠哉悠哉地在大明门的门槛上坐着。
他知道,在场的四百个人,几乎没有被冤枉的。
朱慈烺是穿越来的,他是一个底线很强的人。
疑罪从无!
哪怕是这个时期,但凡朱慈烺找不到对方的证据,无法定罪,那就是无罪。
哪怕在天牢里也是如此。
所以但凡被绑起来跪在大明门外的,都是证据确凿,一杀一个准的,不存在冤枉。
终于,死去了一个又一个人。
强大的压力让里面的有些人最终没有坚持住。
站起身就想跑。
跑了没几步,一声火铳的声音响起。
对方的脑袋开发。
这四百人,从天亮杀到了天黑。
曹彰曹化淳黄麒英三个人轮换着唱名。
百姓们也被允许进入参观。
每次杀人的时候,唱名的人都会把罪名报得很大声。
朱慈烺这么做,就是为了作秀。
否则全部关起来秋后问斩就行,为什么还用这么麻烦的方式?
他就是想让凤阳的百姓知道,他朱慈烺,来凤阳,是认真发展这里的。
也要告诉其他县城的官员,这次我朱慈烺来凤阳,是认真的,所有人都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了!
终于在天即将黑下来的时候,所有的官员和商人,都被朱慈烺给杀光了。
整个大明门的殿门口,全部都是血。
血腥味刺鼻得让人都忍不住干呕。
很多百姓也确实干呕了。
可是他们没有离开,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怨恨,甚至是痛恨,望着已经变成尸体的各路官员。
他们已经被压迫得太久了。
如果不是朱慈烺,还不知道要被压迫多少年。
“殿下,朱老三回来了。”
“恩,让他来行宫见我。”
最终朱慈烺还是选择了回行宫。
至于皇宫,明天在来。
他来这里是为了造势。
而不是麻烦自己的。
回到行宫的时候,朱老三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王琦光,姚毅,曹化淳,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如今的曹化淳,被朱慈烺完全当成了文官来使用。
但凡需要文官的地方,都是曹化淳在干。
刚才唱名的时候如此。
官员杀完了,接下来要记录天雄军的战损情况。
这些东西也是曹化淳在记录。
“孙传庭呢?”朱慈烺问道。
“孙将军说他要把寿州给稳定下来在过来。”
“恩,那随他吧。”
朱慈烺给了孙传庭很大的权利。
孙传庭这个人很有才华。
但这个才华并不是束缚情况下能发挥出来的。
所以,便给了对方极大的方便,让对方可以由自己的心意做一些事情。
只要阻碍不到朱慈烺,朱慈烺都不会管他。
“战损如何?”朱慈烺直接对曹化淳问道。
曹化淳看着手中的册子,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天雄军加上神机营,一共损失了一千人,其中神机营损失了六百多人,天雄军损失了三百多人,手中两千余人,拥有战斗力的只剩下了七千人。”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朱慈烺说出修整。
毕竟不修整的话,也没办法继续带人去剿匪。
可谁知道,朱慈烺的下句话,让所有人都懵逼了。
“恩,开始征兵,练兵。开始丈量田亩,在凤阳建造火器局。”
简单一句话,让跟着朱慈烺的那些官员们,全部懵逼了。
黄德胜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我们不回京了?”
“怎么回京?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呢。这是一场持久战,先发育,在凤阳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