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嗅了嗅鼻尖萦绕着的丝丝酒香,“你喝酒了?”
“嗯。”
身旁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和音哑,“苏亭阁的人多,推脱不过,喝了几杯。”
“今日份的沉公子又大杀四方啊,我可都听见了。”
程溪见他眼底疑惑,一手托腮打趣的意味浓厚,“茶楼和苏亭只有一个狭窄的胡同之隔,恰好今天我们坐靠窗的位置。”
只要打开二楼窗户,她们便能将对面的热闹收入眼底。
虽然几人碍于礼教并没有推开,但隔壁的议论声惊叹声听得清清楚楚,想不知道都难。
沉星罗:“......”
忽然有种现代人说的社死感觉。
他低低轻叹一声,拿起墨块儿帮她研磨,“让夫人见笑了。”
“我就是有些好奇,这么意气风发的不像是你的风格。”
“少年成名,自是要轻狂一点。”
懂了,迷惑众人呗。
程溪明悟,“旁人都是藏拙,你倒好,直接大杀四方了。”
这样也好,19岁的少年原本就是恣意张狂的年纪,太过老成反而会更受关注,尤其是来自千年狐狸的那种。
两人不知道的是,苏亭里众学子留下的墨宝被人誊抄分成了几份,分别送往了国子监和丞相府等各地,除去国子监外,本次会试中排名靠前的外地学子也是第一次进入有心之人的眼中。
彼时,程溪把眼前的毛笔往前推了推。
“秦铮他们的请帖还是你来写吧,我帮你磨墨。”
“好。”
两人京中认识的人不多,能够邀请上门做客的就更少了,除去临安府相处愉快的三四个同窗之外就是几个府上的同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