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交通在古代算是畅达了,水有水路,陆有陆路,水路与陆路各自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车马在陆地上驰骋,构成了陆驿的繁忙景象;而舟船则在江河湖海上航行,构成了水驿的独特风景线。
四位锦衣卫,骑着骏马,沿着新安江那蜿蜒的河堤,疾驰而来。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炽烈,如同往年的盛夏时节,稻田里的稻穗在骄阳的照耀下泛着金黄。
马儿们跑得浑身是汗,就连骑在马上的锦衣卫们也汗流浃背。
当一行人来到一处江流拐弯的地方,恰好有几棵大树遮挡住了烈日,为他们提供了一片阴凉。
从这里远远望去,码头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
锦衣卫的头领猛地一勒缰绳,马儿应声而停,其他三位锦衣卫也紧随其后,勒住了各自的坐骑。
四顶尖顶的斗笠下,四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码头的江面。
江面上,沈一石的几十艘粮船已经停留了数日。
这些船只一字排开,显得格外醒目。
令人奇怪的是,船上的粮食仍然满满地装着,并未见有卸下的迹象。
护船的士兵们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些衙役和船工懒洋洋地守在那里。
四位锦衣卫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他们又将目光转向岸边,发现原来站在沿岸一线护粮的士兵也都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竖着一块牌子,每张桌子后都坐着一个人。
这些人一手举着伞遮挡阳光,一手挥着扇子驱赶炎热,神情显得萎靡不振。
锦衣卫们又将目光转向岸边的田野。只见原本荒芜的田野里,如今已经搭建起了无数的窝棚。
到处都是灾民的身影,他们或坐或卧,神情疲惫而无奈。
离窝棚不远处,每隔十丈左右就搭建着一座粥棚。
每座粥棚里都摆放着一只巨大的铁锅,锅里的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一些孩童拿着碗在粥棚间追逐嬉戏,而一些衙役则挥舞着鞭子维持着秩序。
“不是说那个沈一石已经把粮食都借贷出去了吗?怎么这些粮食还都在船上?”
一个锦衣卫忍不住开口问道。
“确实很奇怪。”另一个锦衣卫附和道。
“难怪连万岁爷和老祖宗要派我们来盯着。看来,这浙江的局势真是复杂啊。”
又一个锦衣卫感叹道。
就在这时,码头那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钟声。
窝棚里的灾民们纷纷涌了出来,他们拿着碗排队向粥棚跑去。
锦衣卫的头领朱七见状,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几个在这里看好马匹,让它们吃些水草。
我先过去问问情况。记住,一定要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计划行事,不要暴露身份。”
其他三位锦衣卫齐声答道:“明白。”
于是,四个人都下了马。
锦衣卫的头领朱七更是下了河堤,从田野的水草间徒步向那些窝棚走去。
他穿着粗布衫子,戴着斗笠,脚上蹬着草鞋,混在领粥的人群中,一路上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穿过几座窝棚后,他看到一个老者正坐在一座窝棚前,闭着眼睛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锦衣卫的头领朱七心生好奇,便走了过去。
“老丈,放粥了你怎么还不去领呢?”
锦衣卫的头领朱七挨着老者蹲了下来,亲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