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儿?”
人生从昏睡中骤然醒来。
他从一间破败的茅屋中,猛然起身。
接着,立即弓腰俯身,做出防备的姿势。
眼睛,耳朵,鼻子,迅速反应,警觉地探视着四周。
没有看到危险的身影。
没有听到危险的声音。
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
也没有感受到危险的存在。
这让人生,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可眼前的一切,却是那么的陌生。
他上方屋顶的茅草残缺不全,阳光从缝隙中洒落,形成一道道光柱,尘埃在其中飞舞。
泥墙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和裂缝。
角落里堆积着一些破损的农具和杂物,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摆在屋子中间,桌腿似乎随时都会断掉,桌面坑坑洼洼,还残留着一些看不清的污渍。
地面是泥土铺就的,混合着干草和碎石块。
一个布满裂纹的土灶台靠着墙边,灶上放着一口缺了边的瓦罐。
而他的身后,是一张用树枝搭起的简易木床,上面随意地铺着些杂乱的茅草。
不时还能看到小虫子和跳蚤在上面出没的身影。
“我这是在哪里?”
人生的记忆中,没有一丁点关于这间茅屋的信息。
茅屋中所陈列的物件,也是他未曾见过的。
不过,神奇的是,他却能明白这些物件的作用。
人生见这方小天地里,没有危险的存在,又打量起了自身。
古铜色的皮肤上满是汗渍,穿着简单而朴素的粗麻衣裳,上面还粘着许多泥土。
挽起的裤脚露出结实的小腿,脚下踩着一双沾满泥土的草鞋。
“我是谁?”
人生失忆了。
他一时忘却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那些曾经的过往,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印象。
如何离开的遗忘角落,又如何穿过迷雾的森林,又如何踏足沉沦的沼泽,又如何攀上生命的高峰,对于这些种种经历,人生依旧也没有了任何的记忆。
至于说,从生命的巅峰跌落,落入文明画卷这件事情,他更是没有了任何的记忆和印象。
好似这段记忆,已被抹除,又或是被封印了一般。
留下的,只有他的本性。
本性与生俱来,已经深深烙印进人生的血液中。
“我必须离开这里!”人生开口说道。
他讨厌这种封闭的环境,不但局限了自身,而且也不利于观察和发现。
他也讨厌这里封闭的气息,陈旧腐朽又憋闷。
说罢,他看向了茅屋木门的位置,同时迈动了脚步。
也不知怎地,他就知道那一定是出口。
“主人啊,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
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在人生的耳畔响起。
“谁?是谁在说话?!”
这突来的声音,让刚放松警惕的人生,立马戒备起来。
“主人,你不要紧张,是我啊。我是茅屋呀。”
茅屋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说出的话显得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茅屋?”
人生很是疑惑,他对茅屋没有任何的概念。
“对啊。我可是你用一根一根的木头搭建起来的呀!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我的主人。”茅屋再次说道。
人生这时也看清是谁在跟自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