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还有很多思路,奈何马达刚听了个大概便急匆匆告辞,这让他很无语,但是也说明这马达是个实干家,心里有事不过夜。
也好,让他先行动起来,以后慢慢磨合不迟。
马达匆匆离去,叶昭娘便从里屋出来,一反往日泼辣,柔声道:“相公……”
沈非已有了几分酒意,微笑对叶昭娘道:“娘子,坐下说话。”
叶昭娘扭捏的坐了,给沈非满满斟了一杯酒,幽幽道:“以前相公都叫人家昭娘的……”
嗨,沈非尴尬一笑,从底层记忆里翻出与发妻的过往,还确实有些小旖旎,讪讪道:“嗯……昭娘,我这不是被驴踢了嘛……”
叶昭娘今天八成是被沈非带回来的东西刺激到了,居然难得的收起了泼辣劲儿,居然有些扭捏,脸红红道:“相公快别瞎说了,依昭娘看,你这是被踢醒了呢。”
沈非瞬间不淡定了,前几天自己还被数落言语不斯文,性情大变云云,今个儿带回白米猪肉花布香油的,就变成被驴踢醒了?
唉,这女人呐,严重双标,横竖都是她说了算。
话说到了这南河寨已有十余日,先是出了车祸需要休息,而后冒充秀才天天捧个书本点灯夜读,装腔作势,叶昭娘伺候的周全,昨日叶昭娘来了月事,晚上小两口歇息倒也没什么瓜葛……
“相公,说说今日城里情形,昭娘倒是好奇,怎的就采买了这许多家用?”叶昭娘瞪着大眼睛,巴巴的望着自家相公,烛光下看上去颇有些娇憨。
沈非干咳一声,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个人傻钱多的少爷罢了……”
叶昭娘意味深长的长哦了一声,沈非急忙解释道:“呃,帮他写了一篇文章,便有了一两银子。”
叶昭娘笑嘻嘻道:“原先我还觉得当街卖字有辱斯文,现下可觉得相公真是厉害呢,读书人的人的事儿,昭娘不太懂,我只觉得赚的吃喝便是好的。”
沈非苦笑,也在感慨这个年代底层人家的淳朴,读书识字固然值得尊重,但吃不上喝不上了,满腹诗书却怎比得一个馒头或是一枚鸡蛋?
沈非又喝了两杯酒,晕乎乎的便打量起自家婆娘,这叶昭娘十六岁年纪,搁到现代刚上高中,正儿八经是个小女孩子,可在这个年代却已嫁作人妇,沈非一直认为这丫头还没长开,在现代可是未成年,这让他心里很是有心理障碍,总感觉差着辈儿呢。
可这丫头确确实实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沈非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丫头。
看看时候尚早,搁到现代也就是八点左右,沈非喝了点酒,便有些燥热,守着这娇憨的小姑娘,怕自己把持不住,于是便编了个理由对叶昭娘言道:“呃,尹夫子那来了客人,我过去拜会一番,昭娘受累,就收拾收拾先睡吧。”
叶昭娘一脸不快,河东狮霸气侧漏,柳眉倒竖喝道:“也不看看光景,这个时辰去拜会人家,也不嫌人家讨厌!”
沈非只好打了退堂鼓,一是自家婆娘来了脾气,二是古时农家基本没有夜生活,为了省二两灯油早早都传宗接代去了,他也只好讪讪的回了屋,想着怎么面对这个小丫头?这是个问题。
……
沈非想多了,叶昭娘的月事刚至,她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碗筷便上床安歇,还不忘给沈非一个白眼,意思是今天你别多想……
这倒是让沈非如释重负,他还没有做好和一个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未成年如何如何的准备,但是过了今日明日,以后总是要面对……
唉,对于整不明白的问题,沈非一概的解决方案是——不去想。
他不想,不代表他身体上的某个物件不想……
……
一夜无话。
初夏时节天亮的早,马达这货一大早就来沈非家拍门,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昨晚酒喝了一半便去了郭铁匠家,一五一十的说了他的意思,郭铁匠倒是痛快,说今儿个便算算需要多少银钱,至于老木匠沈老爷子那边,郭铁匠也说俩人合计合计,铁匠木匠一起合作,做个车厢倒也是简单的很。
今天一大早马达便来请沈非和他一起去城里,请他帮着把把关,看看这生意成算几何——搁到现代这叫“市场调研”。
沈非想着今天去看看尹老夫子,昨天从城里带了些礼物,昨晚邀约,恩师未至,心中倒是有些挂念,尹夫子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想了想便对马达道:“达哥,今儿个你自己去城里转转,我家里有些琐事,明天我再去城里出摊儿。”
马达闻言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也没埋没了他的热情,讨教了一番便兴冲冲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