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杨炯站在封桩库的门口,环顾四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长安城的封桩库总共有7座,其中最大的2座位于皇宫,1座位于户部正堂,剩下的4座分别散落在长安城东西南北。如此分布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旦一座库银失窃,其他封桩库的存银也可救急,不至于让国家财政产生动乱。
全国各地收上来的赋税首先要运到户部总库,经过清点核查后运往长安城的4座封桩库封存,分别用于战争,赈灾,运河疏浚等重大事宜。而皇宫的封桩库,是在每年的税收中额外抽出部分存入其中,虽然名为用作国家重大工程,重大战争,镇压叛乱等不时之需,实则更多的是为了钳制户部财权,毕竟两座封装库的存银就能抵得上其它4座。
“约本宫出来,所为何事?”
杨炯见李漟如约而至,点点头直言道:“想去封桩库看看。”
李漟眉头皱起,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很闲?你直接进去谁会拦着你?还叫我来干嘛?”
“你别不识好歹,我是看你被这事弄得焦头烂额,特来帮你看看。”
李漟闻言审视的看着杨炯:“你要是真那么好心就直接把失窃的存银给我补上,也省的我整日里忧心焦躁。”
杨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好歹也是大唐嫡长公主,怎么跟个土匪一样,我又不是土财主,用不着你打土豪。”
李漟狭长的眼眸盯着杨炯,眼神中闪烁着的凌厉的目光:“我与你从小就相识,太了解你了,你这人向来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主,说是来帮助我,其实是有条件吧?”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杨炯疑惑道。
李漟好笑的转身,傲气十足道:“本宫主掌户部这几年,见过的人数不胜数,更何况你这人还有的毛病,想要猜到你的内心,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有什么毛病?”
李漟不理会杨炯,率先走进封桩库。
“你这人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呀?”杨炯紧随其后,愤怒跳脚。
李漟走进库门,吩咐随行的兰部护卫守在四周,出言调笑道:“你还没说你的条件,就想套我的话?”
“等我帮你破了案再说也不迟”,杨炯一边打量封桩库内部的格局,一边回复道。
“事先说好,要是你的条件太过分,我可不会答应你。”
杨炯微笑着走进庚字号钱库,仔细打量着地面和周围的墙壁。
“皇城司和兰部的人来来回回查看不下十次,并没有发现什么。”李漟见杨炯时而敲打墙壁,时而冲着地上的青砖跺脚,出言解释最近的情况。
杨炯看着空无一物的银库,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我如果是偷盗者,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这银库,还能旁若无人的将重达百万斤的两千万两白银运出去呢?”
“无非就是内鬼策应监守自盗,挖掘地道两种办法。”李漟跟着分析道。
杨炯摇摇头:“皇城司和兰部的人不是酒囊饭袋,如果有地道不会发现不了。内鬼或许会有,可现在还没问出个所以然。这封装库总共有九道门锁,锁心更是由九个工匠分别打造,想要穿过这九道门再进入这庚字号银库可谓难如登天。”
“确实如此,银库的地基是用夯土加青石铺就,一层夯土一层青石,总共三十尺,根本不存在挖掘地道的可能。”
杨炯也想到了这一点。摇摇头重新梳理思绪,既然无法挖地道,那开天窗呢?想到此杨炯抬头观望,可见到厚达三尺,一体成型的青石天花板,杨炯的心重新沉入了谷底。
“我觉得咱们的思路可能偏了。”
李漟见杨炯如此说也勾起了好奇心,双臂环胸等待着下文。
杨炯走出庚字号门房,在门前检查起鲁班锁来。
李漟见杨炯依旧是在这几点上劳心,摇摇头提醒道:“这九道门的鲁班锁全都检查过了,没有破坏的痕迹。”
话音刚落,杨炯竟然直接将锁心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