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沱沱河畔,麟嘉卫、睚眦营众人聚集在杨炯周围,静静听着他对局势的分析谋划。
杨炯俯身拔起一根草杆,信手挥就,于地上寥寥数笔勾勒,边画边道:“咱们连续奔袭一昼夜,终于甩开了后方骑兵。目前的状况就是,我军粮食得到了补给,面饼、肉干、饮水都还算充足,至少能维持三天之久。”
众人闻之,皆点头颔首,对麟嘉卫的情况都有所了解。
杨炯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咱们最终的目的是兴庆府,活捉李谅祚。阶段性的目标则是在这草原之上往复穿梭、纵横奔袭,令西夏兵疲于奔命,使李谅祚仿若芒刺在背、利剑高悬。而当下的首要是补充箭矢。此前沙暴肆虐,箭矢折损大半,如此下去,实非长久计。”
毛罡闻之,沉思良久,方道:“大人之意,可是想从后方那队追兵处夺取箭矢?”
“聪明!此刻敌军三千骑兵,不日便会察觉追错方向。以其行进速度,明日夜间定会追至沱沱河。我们不能如狡兔般一味奔逃,一旦陷入其包围圈,脱身可就难如登天。这也是我来沱沱河的缘由所在。” 杨炯解释道。
“大人可有妙策?” 姬德龙继而发问。
杨炯举目扫视众人,遥指远处山坡道:“诸位且看!沱沱河发源于贺兰山与格木山,系高山融雪汇聚而成,此地草甸繁茂,间或有低矮山坡。我军弩箭短缺,断不可与追兵硬拼。
我的构想是,将弩箭尽皆集中于贾纯刚麾下弓弩手,其余众人藏身矮坡草甸之中,待追兵既至,弩箭齐发,截断其后路。而后余众自草甸中杀出,短兵相接,让他们根本组不起箭阵。”
贾纯刚点头应道:“此计甚好,我等箭矢尚足,封其后路绰绰有余,只需缠住其后方骑兵,突袭之下,胜算颇高。”
“末将赞同将军此作战方略!” 卢启率先表态。
“末将亦无异议!”
“末将附议!”
见众人皆无异辞,杨炯遂下令:“传令诸兄弟,好生休憩,饱餐战饭,以迎我等冲出沙漠的首战!”
西夏追兵处。
斥侯快马加鞭,奔至近前,高声禀报:“将军!草结踪迹已失。”
骑将双眉紧蹙:“怎会如此?那部落的人分明听闻大华之人言称向东北方向进发,途中绳结怎会半途而失?莫非那通信之人已然暴露?你可瞧仔细了?”
“大人,卑职已遣五十斥候,以我军行进方向为中心,前后相继,分作三轮仔细搜寻,确定草结已失。” 参军低声回应。
骑将凝眉思索,他本是附近军司的先锋都尉,平日里干的活就是保护来往商队安全进入大夏的军司,唯有商队入得军司,大夏方能征其赋税。
值此国战之际,他对奔赴前线了无兴致,当下他对自己的生活颇为满意,娇妻美妾相伴,牛羊成群而圈,且常能自商人处捞些油水,数载下来,亦略有资财。
可前几日,他惊觉过往商队渐稀,初时只道是国战所致,商队心怀畏惧,不敢前行,然接连数日不见一个商队进入军司,他方觉事有蹊跷。
于是乎,他亲点三千兵,直奔最近的绿洲而去。赶到后发现此处果然有驻扎的痕迹,最初他还以为是周围的草寇联合起来打秋风。可当己方的探子发现芨芨草中指示方向的绳结后,他彻底否定了这个想法。
周围草寇他熟悉的很,大家心照不宣,多年来时有配合,共同整治那些不知深浅的外邦商队。草寇一般不会劫掠大夏商队,一是大夏商队对军司的潜规则都很了解,极为乖巧。二是,草寇没有劫掠人口的习惯。
从那绳结上看,传递消息之人必是深谙军中门道,这种结草指向的手段乃军中碟子常用,看来是出了大事。
想明白了这些,他丝毫不敢耽搁,跟着草结的方向一路追击,终于在一个部落中得到了大致的消息。没想到贼寇竟然是大华人,甚至还劫持了公主。
对此他满心疑惑,他的军司地处偏远,对前线的战况也只是知道野利遇乞大破大华四十万中路军,没听说公主被抓呀。即便如此,他也不敢丝毫怠慢,毕竟自己后方辖区出现了一小队大华骑兵,这要是罪责下来,自己的饭碗怕是要保不住了。
心念及此,他大声道:“全军分三队追击,东北慕斯河方向一千人!西南方向五百人!西北沱沱河方向我亲自领兵一千五百人,沿途务必仔细,全力搜捕敌军踪迹。”
根据他多年的领兵经验,从部落那里得知,大华这小队骑兵是要前往东北方向的慕斯河,可中路草结消失,很有可能是突然改变了方向。既然他们首要目的是慕斯河,想必是急需补给,现在改道不去慕斯河,最可能去的就是西北方向的沱沱河。故而如此分兵。
日落夜临,天空暗沉如墨,终于迎来了一个无月日。
杨炯分兵四路,贾纯刚六百弓弩手深藏草甸,敌人一到迅速用弓箭截断敌军退路。毛罡、姬德龙各领两百侧翼围堵包抄,杨炯亲自领兵五百在中路矮坡后埋伏,敌军若至,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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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看了眼身旁被捆成粽子的李嵬名,凑近低声冷笑:“我给你公主的尊严和待遇,你却跟我耍花招,那就别怪我给你上手段。”
李嵬名狠狠瞪了他一眼,大眼睛怒视不语。
杨炯和李嵬名也算是了解,见她那眼神就猜到了她想干嘛。他冷哼一声,将李嵬名扯到暗处,脱下她靴子,扯下她锦缎白袜,做势就要塞进她口中。
“啊~!你干嘛?”
“你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你想干嘛?以防万一!”杨炯哼道。
“别!我不说话就是了!”李嵬名委屈求饶。
杨炯丝毫不在意她那楚楚可怜之态,作势就要动手。
“杨炯!你混蛋!我都被你如此欺辱了,你还不嫌够,还要如此侮辱我吗?”
杨炯冷哼一声,嘲讽道:“知道你有洁癖,但你自己的袜子也嫌脏呀!”
“我怀里有锦帕!”李嵬名羞恼道。
杨炯瞪了她一眼,从她怀中取出锦帕,见那帕子仅手掌大小,杨炯怒道:“你在消遣我玩吗?”
李嵬名凑过去叼起巾帕,大眼睛满是求饶,样子更是凄楚可怜,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吐字不清道:“我很乖的,你别欺负我。”
要不是杨炯知道李嵬名这人的心思手段,还真被她这模样给骗了。杨炯冷哼一声,扯出她嘴里的巾帕,拿起李嵬名的白锦袜就将她的嘴塞了个严严实实。
见李嵬名倒在地上大声呜咽咒骂。杨炯凑过去抬起她下巴,寒声道:“李嵬名,你再不老实我就用我的袜子塞你的嘴!”
李嵬名浑身一震,死死盯着杨炯,湛蓝眼眸幽深似海,仿若要将杨炯吞噬一般。她心中暗下决心,杨炯对自己做的事,她要一件一件的千百倍的偿还回去,而后将他千刀万剐,方解她心头之恨。
杨炯返回到中路,看了眼身旁的陈三两,低声道:“情况如何?”
“无事发生!”
杨炯点头,自言自语道:“追兵是从东北方向折返,从发现端倪到追赶至此,理应稍迟,按照他们的速度推算,最晚不过子时。”
陈三两点头,小声回应:“还好今晚无月!”
话音刚落,天空一道白光划过,俄而雷声轰鸣而至。
杨炯和陈三两面面相觑,而后大骂道:“你小子的嘴是开过光吗?”
杨炯暗自咬牙,自参军以来,诸事不顺,意外频生。别人穿越,皆谋划顺遂,一路平推,怎么到了自己这,尽是意外。他心下发狠,回家一定让娘亲好好给祖宗们上上课。
来不及抱怨,低声传令:“全军覆草隐蔽,告诉贾纯刚,一旦发现敌人踪迹,无需等待,即刻放箭!”
传令兵不敢耽搁,于草丛间飞速穿梭传令。杨炯目送其身影,见其所经之处,士兵皆迅疾斩断草茎覆身,埋土隐蔽。片刻嘈杂之后,埋伏阵地重归寂静。
时光缓缓流逝,杨炯越等越觉心焦,抬眼望向那愈发密集的闪电,心沉谷底。莫非自己算错了?此念方起,便即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