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空空如也的钱袋,嘴角微微抽动,对燕子笑着回应道:“其实你大姑和你二姑的生活并不容易,他们有一家人需要照顾,并非真的吝啬到一毛不拔。所以,你还是回去跟你娘谈谈,希望她能够勤劳一点,挖地种菜,哪怕只是自家吃,也比在集市上卖掉好得多。至于你父亲......”
芸娘费尽心思、语重心长地跟燕子说话,然而小姑娘却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抬起头,直接打断了芸娘的话:“算了小姑,您就继续忙您的事情吧,我现在马上去买米,家里都饿得啼哭不止了!”
燕子说完,一手牢牢捂着口袋,转个身飞快地离开了锦绣绸缎庄。
九娘望着燕子离去的身影,皱起了眉头,回头看着芸娘问道:“你真的把钱全部给了她吗?”
芸娘慌乱地收拾好了钱袋,抬起眼,朝着九娘挤出了一个困扰的笑容,缓缓解释道:“那孩子是我三哥的女儿。她知道我每个集日都会亲手制作的绣品送到锦绣绸缎庄来卖,因此早早就守在这儿等我。她说这个月家里断米了,弟弟还年幼,饿得哇哇大哭。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嫂子,就请你别见怪。不过,我知道我三哥喜欢喝酒赌博,我三嫂也是个懒婆娘,而燕子也遗传了她母亲的性格。可是,那孩子才襁褓之龄,长得又萌又可爱,我这做姑姑的怎么狠心让他饿着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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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九娘温柔地握住芸娘的双手,淡然一笑:“我理解你关心燕子她们家,但是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辅助解决危急问题可以,可是长期依赖别人施舍是不现实的。他们自己不肯动手努力,只会张口求人,你再多的钱也填不满这个无止境的窟窿嘛!”
九娘深知这是芸娘家里的私事,不好过多干涉,但她真心关心芸娘,于是不得不提起这事:“对啊!这个我明白!因此,每次我来小镇赶集时都不会带上太多的银子,一是防止燕子向我借钱,二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心软。”芸娘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刚才给她的那笔钱可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卖绣品的工钱店主还没付给我呢!”
听到这话,九娘呆愣片刻后,眉毛向上扬起,瞅了芸娘一眼,打趣似的说道:“还好嫂子你还算理智,如果你真把所有的钱都给了燕子她们,恐怕你老公会被你气疯的。”看到芸娘面色微微泛红,她又尴尬地补充了一句,“毕竟,杨进大哥可是一家之主哦!”
杨进大哥就是这种豪爽之人!
九娘忍俊不禁,拉着芸娘的手,笑着说道:“走吧,去找老板娘结算,待会儿咱们还要买不少东西回家呢!”
等到会儿些,九娘还打算去药店购买药材。殷漓在上奔波早已精疲力尽,所需的药品还差两种未找到,好在这些药品在镇上的普通药店就能买到,而且价格也算合理。
“没问题!”芸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这一批刺绣作品大概能收获多少银子。随后,她转头对九娘说道:“之前你挑选的那匹竹青色布料,我已经替你加工完毕,制成的衣物效果相当不错,我也想去商铺里选一些同款布料,做几件外套!”
九娘惊讶地问道:“大嫂为何如此迅速地为我完成衣服制作?我原本以为得等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看到成品呢!”
芸娘淡笑着回应道:“哪用得了那么长时间!我前前后后花了三个通宵,终于精心为你做出了两套衣服。等你回到家中,试穿之后如果尺寸不合适,我就帮你进行修改。”
九娘感激地道:“真的非常感谢嫂子的辛勤付出,即使我们并不急于穿上这些衣物,但还是劳烦嫂子辛辛苦苦熬夜缝制,我感到万分抱歉。”说完,九娘笑盈盈地抚摸着芸娘的手,继续说道,“对于嫂子的技艺,我深感信任,想必这新的衣物会既有美貌又贴合身型。哦对了,明天我就能穿上新装出门啦!”
芸娘会心一笑,留意到布庄老板娘笑着称赞道:“芸娘的手艺可谓是咱们小镇一绝,她的刺绣工艺引领销售价格之冠!九娘,你就等待着穿着美丽的新服装吧!”
布庄老板娘的职业素养可见一斑,简单的一声"九娘"立刻拉近了两位女性之间的亲密度。
九娘略显自豪地抬起头颅,眼中闪耀着狡黠的光芒。只见她朝着老板娘微笑道:“请老板娘帮我嫂子挑一款美观的布料吧,她打算亲手制作一套衣物。等具体款式问世,我会让嫂子穿给你欣赏,若您觉得喜欢,就让其再为店铺制作一套样品展示。”实际上,九娘正是希望通过布庄老板娘提供原材料,芸娘负责手工缝纫,进而达成双方共赢的局面。至于最后的利益分配,则交由她们自行商议解决。
布庄老板娘天资聪颖,一下子就读懂了九娘的言外之意。她对此建议持有积极态度,因为芸娘的针线活极其出色,自从布庄第一次收购她的刺绣作品以来,就一直想要聘请她作为绣娘加入他们团队,然而遭到了中断。遭此打击之后,今日九娘竟然主动提出要与她合作,尽管此次为伴有业务紧密联系,但她仍然表示震惊,同时充满喜悦之情。
于是,老板娘扬起嘴角,饶有趣味地看向芸娘,试探性地询问:“芸娘,你对此看法如何?”
芸娘悄然拉了拉九娘的衣袍,低声告诉她:“九娘,你放弃吧,我是绝对不会应邀成为这家绣娘的。”
九娘满脸狐疑地看了芸娘一眼,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内疚。而后,她急切地解释道:“可能我并未提前咨询嫂子的意见,便直接向老板娘提出了此类策略。实在抱歉,嫂子。。但是,这种模式显然能够比单纯出售刺绣作品获取更多收益。您可以将布料带回家里制作完成,之后再将其送到这里展示即可。”
“九娘,您无需因此事而感到不安!”芸娘急忙摇了摇头,接着小声道:“总之,我只愿意销售自己的刺绣作品,并不准备参与设计师工作。”
得知这个消息,布庄老板娘流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叹了口气后,她面对九娘举起了双手,道:“你看,早在三年前,我就迫切渴望邀请她担任店中的绣娘,并且许诺支付的薪酬相比她每月销售刺绣作品所得利润还要高。但她同样拒绝了我!”
九娘尴尬地抬头对布庄老板娘微微一笑,轻声启齿道:“假如我嫂子她并不乐意参与这场合作,那么刚才我所表述的那番话就当作从未发生过吧!”接着,她轻轻握住芸娘的手腕,温柔地说道:“嫂子,您快来挑选一片您喜欢的布料吧。毕竟,咱们购完商品之后可得赶快回家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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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芸娘婉拒了九娘的建议,自己心中稍微感到有些局促。最终,她随意选择了一块靛蓝色背景搭配
“嫂子,别那么紧张嘛,老板娘还没有清算工资给你呢!”看到芸娘急急忙忙的样子,九娘忍不住调侃道:“难道嫂子你怕合作搞砸后,老板娘把咱们留在这儿不让回家吗?”
老板娘听到这话后,哈哈大笑,然后用力拍了拍桌子,说:“这个主意听上去还挺好的哦!”
芸娘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轻轻地捏了一下九娘,责备道:“还敢拿我开涮!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啦,行啦,我不再说了!”九娘嬉皮笑脸地求放过。
等着布庄老板娘算完帐交给芸娘银两之后,九娘接着说道:“老板娘,我们还得赶去菜市场买些食材。那些麻袋里装的东西好像特别重,扛着实在吃力。您看可不可以先放在您这儿,等我们回来再来取?”
“当然可以!如果有珍贵又容易碎的物品就请拿到内堂去存放,放在门口我怕有些好奇的客人会擅自翻阅,到时候把你的东西弄坏了那可就不好了!”布庄老板娘笑眯眯地说道。
“不用担心,其实也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只是一堆废旧材料罢了。只要不被搬走,看看应该没事的。”九娘回答道。
“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放进内堂安全一些!要是店里顾客太多我无法兼顾,一旦东西丢失,我可是承担不起的呀!”老板娘开玩笑地提醒,然后主动上前去提起那个麻袋,岂料重量不轻,至少有二三十斤,所以很好奇地问:“这里面真的都是废旧器材吗?这么重至少有二三十斤呢!”
“是的!这些都是在旁边铁匠铺定制的几件工具,用于木工作业的。”九娘实话实说,甚至还试图推销生意,表示道:“如果老板家需要更换或者添加任何家具,可以考虑找我帮忙。我自信以我的手艺和经验,绝对不逊于祥瑞居的工匠们!”
九娘上次去祥瑞居闲逛的时候仔细观察过那边的家具,她相信自己制作出来的绝对比那边还要出色。
听到九娘这么说,老板娘惊愕得合不拢嘴,瞪大了双眼注视着九娘,赞叹道:“你这么娇小的女孩子居然懂得木工?”
因为木工大部分都是男性,这不仅是手工活儿,还需要良好的身体素质。而且九娘居然声称她的手艺并不逊色于祥瑞居的工匠,这种话老板娘纯粹当作笑话听而已,并未真正放在心上。毕竟祥瑞居的木工业师傅可谓是行业的佼佼者,做工精细且气度非凡,深得人心。而祥瑞居的家具堪称桃源镇之最,镇上家境殷实的人家购买家具多半都会选择祥瑞居。
试问,九娘怎么可能跟祥瑞居相提并论呢?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嘛!她年龄仅15-6岁,即使真的懂点儿木工手艺,恐怕也是皮毛而已!
“我明白空口无凭,改天我会亲自制作一件寓意吉祥好运的手工制品赠送给你,摆设在店中为生意增添财运!”九娘笑着说,然后眨了眨眼,继续道:“到那时若是有客人感兴趣并询问有关详情,老板娘还请您为我引荐,我再多做几个放在您这边出售,赚钱收益咱们五五分成!”
在九娘心中,招财猫代表着美好与好运,其形象可爱讨喜并且富有吉祥喜庆的意涵。现代社会中有很多店铺门前都摆设有一个个憨态可掬、手势舞动的小猫咪,非常吸引人们的目光,必定能够引起广大消费者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