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凤歌急得直跺脚,说道:“你千万别告诉我哥哥我在京都,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亲自过来把我带回南方的。”
凤歌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挪动脚步,凑近严子焱,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说道:“三哥,你也清楚我哥哥平时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整天忙得团团转,甚至连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如果他亲自跑到京都来找我,那得浪费他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咱们还是别折腾他了,让他省省力气啊!”
“你不是知道他有多忙吗?”严子焱瞥了凤歌一眼,说道:“那你就乖乖听话点儿,别总是让他为你操心,不然他就真得短命了。”
凤歌拧着眉头说道:“三哥你别诅咒我哥哥,他可是健康得很,肯定会长寿百岁的。”
严子焱立刻陪笑着告饶:“好好好,算是我说错话了,他确实身体健康,只是为了赚钱太拼命了,常常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用他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工作狂。”
凤歌推着严子焱的胳膊往外走,说道:“三哥你赶紧回家吧,嫂子还在家里等你呢!她今天和我们一起出去逛街,结果我被人抓走了,她肯定特别担心,说不定还吓得够呛,你快点回去好好安抚一下她。”
严子焱又回头看了一眼始终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青山,他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领着自己的手下走出了客栈。
“你最好还是跟他回去吧。”等凤歌走到青山身边时,听到青山淡淡地说道。
凤歌挑了挑眉毛,笑着说:“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
青山看着凤歌,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肯定不容易应付,而且说不定还会有危险,我担心……”
“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凤歌笑着打断他,说道:“虽然我的武艺不如你们,但也绝非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只需要做好你份内的事就好了,不必为我担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青山的眼神暗了暗,紧紧握住她的手,叹息道:“你这个人……”
“我这个人怎么了?”凤歌歪头好奇地看着青山。
青山的手指与凤歌的十指交缠,神情严肃地说道:“你真是个傻姑娘!”
“你才傻呢!”凤歌不服气地瞪了青山一眼,说道:“小屁孩儿!”
青山的剑眉一挑,声音提高了几分:“小……屁孩儿?你只不过比我大了三岁而已,居然敢叫我小屁孩儿?看来你是皮痒痒了!”
凤歌才不怕他,抬高下巴笑着说:“就算只大你三岁也够了,你应该叫我姐姐!还想教训我?真是不懂规矩的小鬼!”
青山狠狠地咬了咬牙,眼光犀利地盯著凤歌说:“等你解决完这个麻烦事之后,你得陪我回到我的家乡杏花村庄,我们马上就结婚。”
凤歌扬眉反问:“你甚至都还没见过我哥,怎么就想跟我结婚呢?”她微笑着说:“我哥虽然很希望我能早日找到归宿,但他也不会这么草率地把我交给一个人,至少你要让他认可你,觉得你有担当,才能让他安心地把我交给你照顾!”
青山不服输地说:“我娶的是你,关他什么事?只要你愿意,我才不管他同不同意呢!”
青山边说边紧紧抓住凤歌的手,对她说道:“别的话都不说,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凤歌冷冷回应:“不可能。”
青山瞪大了眼睛,忍住怒火说:“就算你不愿意也得嫁!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你休想再嫁给其他人。”
凤歌挑衅地说:“你敢威胁我?”她伸手想要掐青山的腰部,可是手还没触到他的身体,他就敏捷地躲开了。
青山不怕痛,但却非常怕痒。
青山的耳朵微微泛红,轻轻咳嗽了一下,严肃地说:“别闹了!”
凤歌拍了拍手,认真地点头说:“好,我不再闹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大堂等待吧。”
于是他们俩一起走向大堂。
尽管殷漓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露面,但他听力极佳,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他得知楚东阳被皇上关押起来,现在又传唤九娘入宫……于是他换了套衣服,洗了个脸,用清水洗净脸上的药物,确认毒素已清除后,迅速离开客栈,向恭亲王府奔去。
皇宫内部,御书房内。
皇上正把一幅画轴放在案台上,他在画纸上来来回回的挥动着墨笔。偶尔会抬起头来,瞄一眼正在磨墨的楚东阳。
这个正在磨墨的人,可是被皇上捉拿归案过的楚东阳。
皇上正是当着楚东阳的面,命令御林军统帅向南去往花满楼客栈,给九娘以及那些“绝杀”队伍的成员传递消息,并且吩咐向南把戏做得真实一点儿。
当时的楚东阳站在一边,不用想也明白皇上这么做是啥目的了。他心急如焚,就怕"绝杀"的兄弟们太过于意气用事,真的会偷偷进入皇宫营救他们,那样的话岂不是中了皇上布下的圈套吗。
“哎呦,你是在操心吗?”皇上拨弄着墨笔在纸上勾勒,目光却瞟向楚东阳。
此刻的楚东阳内心虽然充满了担忧,但外表却显示出一派平静的模样,把情绪隐藏得严实。
他捧起磨块,慢悠悠地打磨着,然后回答:“草民并未感到忧虑。”
皇上一听他又称呼自己为“草民”,立刻变得烦躁起来,他皱着眉头说道:“你不叫自己为‘草民’会死吗?楚东阳,你实在是让朕头疼啊。”
楚东阳低垂着眼帘,淡淡地回应:“不会。草民……并无官职在身,现如今只是一个忠实地种田汉子,常常需要在农村亲自下地除草……”
皇上狠狠地瞪了楚东阳一眼,冷笑道:“够了,别在朕眼前遮遮掩掩,不然朕就给你安个欺君之罪!你以为朕不清楚你在杏花村每天都在忙活些什么吗?”
楚东阳的眼皮微微颤动,低下头轻声说道:“草民,自然是不敢欺骗皇上的。”
“你还敢叫自己‘草民’?”皇上的眉毛高高扬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厉声喝道:“你再敢说一遍试试,朕,朕就把你的头颅砍下来!”
“草……”楚东阳轻轻挑了挑眼皮:“哦,明白了!”
皇上冷笑着,放下手中的毛笔,转头看向楚东阳,问道:“那你说说看,朕画的这玩意儿到底是啥?”
楚东阳放下磨石,往后退了一步,依然低着头:“恳请皇上饶恕臣……不敢直视。”
皇上看着楚东阳这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模样,气得恨不得把磨盘砸到他脸上,实在是不想看到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你别在朕面前装模作样了。老实回答问题!否则连同封九娘我也一并砍了。”皇上把墨笔扔到一边,冷冷地盯着楚东阳,语气阴森地说道。
楚东阳抬起头来看向皇上,试探性地询问:“如果臣不慎说错了话……”
皇上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朕让你言尽于此,便是何等的威严!你这般扭捏作态,完全不像你楚东阳的作风!”
楚东阳意味深长地说:“臣如今已有家庭,自然要考虑家人的安全。”
皇上自然能听懂楚东阳话里的弦外之音,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给他一个口头承诺,保证不会伤害封九娘罢了。皇上自然是愿意满足他的要求,毕竟他是……
皇上愣住了,冷哼一声:“你尽管放心,就算你今天惹恼了朕,朕最多也只会惩罚你一番,绝对不会要你的命,更不会牵扯到你的妻子儿女。”
这样一来,楚东阳就可以安心了,他抬头望向画卷上的图案,问道:“皇上是想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皇上又是一愣,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楚东阳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他这个人向来不擅长溜须拍马。
皇上严肃地板起脸,盯着楚东阳看,问道:"那你说说看,朕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楚东阳琢磨了一下,回答道:"如果说真的的话,皇上您画的应该是只鸡吧?嗯,或者说是鸟类也行。不过,如果都不对的话,那皇上您画的可能是凤凰吗?"
最后那句话,肯定是假的吧?
皇上被他气得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
楚东阳这家伙啊,真是一点马屁也不肯拍,说话总是这么直接,真是够大胆的!
皇上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听那些虚伪的奉承话,现在听到这种真实的回答,简直让人受不了!
"刚才你还那么唯唯诺诺的,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大胆了?"皇上把画卷收起来,扔给了楚东阳,说道:"这个就当作是我送给你们未来孩子的礼物,你可得保管好了。现在,咱们得开始谈正经事了。"
楚东阳把画卷展开,仔细看了看,然后对皇上说:"皇上,您忘了盖章了。"
楚东阳心想,这幅画得好好保存起来,等到儿子三岁的时候,就可以拿给他看看,教他认识鸡或者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