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之前冯氏那个贱人闹出的好事。孤的两次大婚都横生波折,父皇必定心生不满。又或许……是这回在旬州的行动露了什么马脚。孤听说淑妃担心十七,父皇因此暗中派了人去往旬州。”魏绍恒说到这里,烦躁地摇了摇头,“呵,或许什么理由都没有,反正父皇从来偏爱端王,改立太子是迟早的事,孤早有所料。”
魏辰逸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易储毕竟是大事,父皇不可能没有理由,可按照父皇的性子,若真对皇兄有什么不满,早将皇兄召进宫训诫了,不会暗中打易储的主意。”
“也算不得是暗中。”魏绍恒低喃道。
他想起上次请旨去旬州赈灾时,皇帝就曾耳提面命地威胁过他,若再犯错,太子之位就给几个皇弟坐。
当时他未曾当真,如今看来,父皇分明早有打算。
“皇兄,你说什么?”魏绍恒的声音太低,魏辰逸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魏绍恒咽下心里的不甘,只道,“但愿是孤杞人忧天了吧。”
魏辰逸点点头。
魏绍恒又问:“卫家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魏辰逸面色一凛,点头道:“皇兄放心,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魏绍恒点点头,暮气沉沉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他片刻又道:“纪维生现在还没醒,但不代表他永远不会醒。此人留不得,得想个法子除掉。”
*
转眼到了十二月。
年关将至,朝臣们年底要休沐,手头的事需得尽快处置了,百姓们准备过年,一时间也都忙起来。
年底的时候,宫里有宫宴,这日的宫宴端王是不能避的,他进宫不知要待到多晚才会回府。
卫衍觉得到时候盛媗一个人待在端王府孤孤单单的,便哄着将人送去了卫府,在卫府过年。
既然横竖要去卫府,盛媗也不好意思等到了年三十白去吃年夜饭,二十八的时候就去了,帮着府里准备东西,收拾里外。
到的当天,柳氏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卫稷和卫南霜也在。国公爷卫临海没接她,因是到了年末,还有人登门辞年,借此走动关系,他还在见客。
不过卫襄和卫思思都没露面,盛媗倒是挺意外的。
柳氏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边拉着她进门,一边解释道:“卫襄那小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去旬州,一路添了多少麻烦,还把十七公主也带了去。他如今还在反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