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根本不在乎父皇知道此事,即便没有同生蛊,她会死,但儿臣活着,她就不可以死,如果儿臣同她不能活着,不能像现在这样活着,未来可能会有一丝一毫的委屈,儿臣现在就直接杀了父皇。
“父皇无法掌控儿臣的生死,但儿臣此刻便可以决定父皇的生死,父皇不用赌,也不用试能在鵲阁和影卫手里能熬几日,儿臣现在便为父皇做决定。”
长孙曜指现出悬心指刀,倏然刺入长孙无境身前案面。
他凛声:“不是一无所有的儿臣求到父皇面前,祈求父皇的施舍,儿臣现在是要一无所有的父皇交出同生蛊,来祈求儿臣给父皇献出同生蛊求得活路的机会。倘若父皇不需要儿臣给的活路,那儿臣便予父皇保留长孙氏最后颜面的机会,请父皇自戕——
“就算死,儿臣同她也是大周的帝后,儿臣会得到一切,而父皇,你连怎么死,在史书留的是什么名都要取决于儿臣开的什么口。”
长孙无境一愕。
“长孙曜!”
他压着盛怒的声音,却久久没有下一句话。
长孙曜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平静而冷漠:“儿臣不需要低头,这个头父皇不低,儿臣就自己动手,请父皇自戕!”
长孙无境死死盯着长孙曜没有回应,面色可怖地陷入沉默。
半入茶案的指刀散着幽蓝银光。
长孙曜并没有等待长孙无境过久的沉默,看着长孙无境端起案上早已凉透的茶水洒下,扣盏冷声:“送陛下宾天。”
陈炎和墨何低首行一礼。
长孙曜起身,没有一丝的犹豫,阔步而出。
墨何袖中旋即祭出银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