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媖面上的冷意始终如一,她漠然平静地看着长明,向她走去。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心软,心软在皇家一文不值,你何必因为我这副样子生气,你现在有权有势,你的夫婿是太子,他能为你做任何事,你对我有所怀疑,那些事也确实有可能都是我做的,直接让太子命人将我拖下去用刑,我吐不出话,就叫我生不如死,一解心头之恨便是。”
她没有认也没有否认,就这样模糊地说这些叫长明更为生气的话,长明颤抖怒向她:“那你的问题呢?你做了她二十年的姐姐,你又是什么人?你又把她当做什么?在仙河之时,你对她的好,都是假的吗?”
“你心底已经很清楚,何必还要问。”
顾媖没有一瞬的犹豫,她很平静地说出那些更叫长明难以接受的话。
“假的而已。她于我来说,只是个需要应付的傻子,她连我都认不出,难道还会在意我对她是否真心,她从始至终只稀罕过一个人的真心。”
“你现在还要、”
“我说的是事实,你是害怕听,还是不忍听。”顾媖打断长明的话,“不忍我再说她是傻子。”
“闭嘴!”长明怒而扬掌,颤抖的掌却怎也没有落下去。
顾媖面上仍没有情绪的起伏,只是看着她又道:“你早该让太子的人杀了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我的话生气,却连一个巴掌都打不下来,你这样身份贵重的人,怎能因我这样的人生气。”
长明合掌握拳,声音发颤:“我竟不知道,你这张嘴这样的厉害。”
她因着愤怒胸口颤动不止,浅琥珀色的眼眸生了几分赤色。
顾媖面上还是没有任何的情绪,她便这般平静地迎着长明的目光,没有避开长明一瞬,也没有再说话。
……
“六日后,就由你为淑婉贵妃殉葬。”
*
虽都暂住在驿馆,但长明长孙曜这一间院子是完全与旁人隔开的,随行官员与李翊裴修等人都安排在稍远些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