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平日多愁善感,是个泪多的人,故而在后宫也被叫泪珠儿人, 讨厌顾婉的, 还会私下取笑说顾婉是个只会哭的狐媚子, 说顾婉这个人遇着什么事,话都还没说呢, 人就先哭了。
这虽是事实,但五公主觉得这宜贵妃也真是太不尊重人,不管顾婉有没有失宠,如今顾婉可还同宜贵妃同品阶。
长明面色更为难看,道:“你既要我尊你为贵妃,那便是在谈规矩,宛贵妃与你同是正一品的贵妃,你这般就不无礼了?”
这话令宜贵妃很是不快。
“什么叫同为贵妃!”宜贵妃沉声斥责,“本宫曾祖是幽州镇西将军一品侯,外祖是祁山侯,父亲是一等侯镇威侯,母亲是淮山县君,本宫是镇威侯府嫡长女,入宫二十载,育有皇嗣,是端王生母。”
“她什么身份?”宜贵妃厌恶不满地看着顾婉,只觉顾婉今日又是故意矫揉做作,来装病西子博长孙无境怜爱。
“是什么名门世家女?还是替陛下育有皇子公主?又或是有什么功勋在身?也别说这回的欺君之罪惹得陛下盛怒,便是以往陛下圣眷隆恩,也没见她有个喜。”
她又向长明:“你又算什么东西,别说你今日是国公,你便还是燕王,本宫要治你还是治得!”
众人附和说是,长明无礼放肆,以下犯上。
顾婉眼尾的红越发地重,她拉住长明,低低道:“别说了,走吧……”
长明神色很是一滞,失望又慢慢理解了顾婉如此态度,但到底是没有应顾婉,抽回手向宜贵妃斥道:“都是贵妃,谁比谁身份低?今日这事就是闹到陛下和皇后殿下面前,也是你的错!”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宜贵妃嗤之以鼻,又向顾婉道,“无知蠢妇一朝得势,无法无天。生不成,养也不成,胡叫这么个假小子在本宫面前放肆,丢人现眼,带你这假小子回宫去,省得惹人笑话!”
“罢了罢了,真是平白惹了一身腥,本宫可没这等闲功夫在这和你们瞎扯。”宜贵妃唤柳氏上前,又鄙夷道,“你给她们两个赔个礼。”
柳氏不甚情愿,皱着眉不耐地看长明顾婉二人片刻,唤自己女儿褪了手上一个青玉镯子与自己。
她拿着玉镯与长明时露出了手腕上一只质地上好的翠玉:“这便与宛贵妃靖国公赔礼。”
五公主眯眼细细打量,柳氏手上戴的是南阳翠玉,叫自己女儿褪下的却只是一般成色的青玉,这故意露着自己的玉,是有意讽刺不成?
只听得那柳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