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说我,裴修和李翊,他们难道就舍得你嫁人了吗?他们初时听到这桩婚事是开心吗?只是碍着长孙曜的身份,也不敢发气罢了。”
长明怔愣看他。
司空岁叹道:“做师父的舍不得徒弟,我就是舍不得你,做哥哥的、”
他未说裴修,他如何看不出呢,他只又说:“做哥哥的又哪里舍得妹妹,长孙曜便是身份再高,生得再好,权势再大,我们几个看着他也是讨厌的,没有人会喜欢要夺走自己徒弟自己妹妹的男子。”
长明一时说不出话来:“师父……”
“是我们几个想的太多了,你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们不能阻拦,我们是该为你开心的,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会缓过来的,阿明。”
长明轻声道:“师父,我不是嫁很远的地方去,不用舍不得的,也不要怕长孙曜以后欺负我,我哪里是会让人欺负的性子,再说,我们都在京城,要见面还不容易吗。”
她说着忍不住落下泪,却又笑着:“师父,你们如今都在我身边,我再开心不过了,我现在真的很开心,长孙曜在我的身边,你在我的身边,裴修李翊奈奈也都在我身边,还有雪宝!我爱你们,你们也都这样爱着我,师父放心吧,长孙曜不会欺负我的,我与他会好好过的。”
司空岁取她手底的帕子与她拭泪,长明觉得难为情,自己取了帕子转过身自己把泪擦干净了,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样呢。
她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着哭腔:“师父不要取笑我,我不爱哭的。”
“我知道,我们阿明不爱哭的。”司空岁哑声道,面上有一瞬即逝的异色。
长明这才转过身来,破涕而笑:“我都想好了,我大婚的时候,师父就做我的长辈送我出嫁,裴修李翊做我哥哥,奈奈做我妹妹,喜宴上,你们就单坐一桌,我也是有家人的。”
司空岁眸子发红,强撑着看着她,点头说好。
长明这方彻底高兴了,才又与司空岁说了辟离之中的赵姜宝藏,司空岁听到数额这样大的一笔钱,神色却很平静。
“辟离是师父送予我的,但里头的宝藏我不能要,如今这钱都在府库里,只由师父支取安排。”长明将府库钥匙与司空岁。
司空岁将钥匙推还与长明:“不管是辟离还是赵姜宝藏,都不是我的,这些一直都是你的,辟离不是我送予你的。”
“师父胡说什么,辟离就是师父给我的。”长明还不至于不记得什么时候第一次见辟离,她那时还小,司空岁将辟离给她,她连辟离都拿不起来。
司空岁默了片刻,道:“我要用必然随便取,但这钱我一来搬不动,二来也没地方搬,放在这府库才是安全的,便留在府库里,但阿明,这不要说给我,你若要用,全用了又算得什么呢,我吃住都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