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仁浑身剧颤,只得直接道:“苏语儿其实并非苏家骨血,而是、是一贱籍官妓之女。”
长孙明一愣,官妓?
曲仁被带下去后,杨弃再次将苏家案一干细节慢慢道出,并曲仁所供一道说来,末了说出几个疑点。
“苏侑并妻妾子女服毒自尽案,渤州赈灾银贪污案,苏家下仆船难案,前后三案,只活了一个苏语儿,几算是灭门案,若苏家真是被踢出来做替罪羊的,那服毒案中幸存活下的苏语儿早应当被处理,幕后之人独留一个苏语儿,有疑。”
“臣怀疑,处理苏家的人留苏语儿,是因苏语儿还有用处。”
说罢,杨弃又取出一本奏疏,犹豫片刻后呈上,禀告:“这是近来苏语儿的动向,苏语儿每每离开袖玉楼,都刻意绕路,但臣的人还是查到了苏语儿去的何处,见的何人。”
但却没有绕开过杨弃的人。
杨弃说罢这些,便不敢再说,如果他猜的没错,这苏家,这后头莫名出的六百多万贪污案,同姬家有关系。
长孙曜漠着脸打开奏疏,看到缪青园姬珏几字,面色变了一变。
长孙明眯着眸紧盯着长孙曜手里的奏疏,奏疏长不过八寸余,她离得这般远,奏疏上的字便同一个个黑圈,根本无法看清一字。
身后忽地有极细微的声响,长孙明在一息间侧身避开来人长剑。
墨何一剑未中,琉璃瓦哗啦啦地往下掉。
长孙曜陈炎闻声抬头,缺了一片琉璃瓦并不明显,但二人还是顺着声一眼找到了缺的那处,只不过二人透过那空处,没看到人,只看到浓重的夜色。
今夜月隐星疏,夜色重得很。
陈炎冲出房,长孙曜随之出了殿,杨弃怔在殿中不好动作,待长孙曜与陈炎二人至殿外,墨何已经没了身影。
半刻钟后,墨何方回,只看到墨何一人,陈炎很是意外。
墨何呈上从屋顶取下的纸包,禀:“属下失职,人跑了,这是那人留下的。”
陈炎取下墨何手中的纸包看罢,道:“禀太子殿下,是芙蓉糕。”
长孙曜长眸半阖,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便是长孙明,冷声:“是不是顾长明。”
墨何默了片刻,犹豫答:“一时难断,属下上次同五皇子交过手,五皇子的武功远不及今日屋顶偷听的人,那人蒙着面巾,夜色重,那人逃脱时又是往暗处去的,臣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隐约觉那人的身形同五皇子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