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如此细致的解释了这件事,立刻把芳慧清清白白的摘了出来,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这明摆着是帮芳慧背锅。
永平伯面无表情的看着芳慧,长叹一声:“你有什么话要说?”
慢慢和永平伯对上视线,芳慧麻木的半边身子慢慢回暖。
她是康王嫡女,王宫贵女啊!
什么时候也没有被牵扯到那些腌臜事情里,在康王府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康王妃会帮她处理。
在永平伯府的这些年,府里完全没有什么阴私事情要处理。
这些年,她高贵圣洁,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当场抓包,颜面全无。
还有永平伯看她的眼神,那是要审问她吗?
一个贫民爬上来的泥腿子,现在也能高高在上审问她一个郡主了?
她挺起胸脯,抬起下巴,正视永平伯:“沈雄明,你如果不是娶了我,可能连三品都爬不上来,怎么,现在你竟然敢审讯我了?”
被人骂是靠着女人上位,是永平伯一辈的痛,不过好在人家都是背后骂,今天他是第一次被人当面骂,还是那个整日压她一头的郡主。
即便再怎么沉稳,永平伯还是破防了。
他忍着要爆发的怒火,毫不客气的回怼:“芳慧,我的爵位是我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没有你,我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嫁到我沈家快二十年,一直作威作福,我都不曾给你计较,女子出嫁从夫,我审问你完全合乎礼法,怎么,你康王府的规矩,女子不懂三从四德吗?”
“郡主是不是忘了,你是郡主,不是公主,我也不是驸马!”
都说最熟悉你的人,总是能最精准的捅刀,芳慧这些年,在京城里社交,还是要被几个长公主压一头的。
现在被沈雄明当面讽刺地位不行,就不要摆身段,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
“沈雄明,你还有脸说这话,当初父王已经向皇爷爷请旨,册封我为公主,还不是你跪在我脚下,苦苦哀求说不想当驸马,我才以郡主身份嫁给你,我为你牺牲那么多,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你隐瞒已经娶妻生子的事实,对我的感情毫无忠贞可言,你靠着我康王府,一步步爬上来,才当伯爷几年,就想着把爵位传给你的大儿子,你当我芳慧就是你的垫脚石不成!”
“我的儿子要是当不了世子,这永平伯府大家谁也别想要。”
“我不怕告诉你,西跨院的毒就是我下的,你能拿我怎么样,休了我?做梦吧。”
她一甩袖子走了,留下被骂的颜面无存的永平伯。
永平伯努力维持半生的体面,被芳慧骂的支离破碎,他雕塑一样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扰。
过了很久,施南安干咳一声,永平伯才回过神来。
自从施南安住进西跨院,还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父亲,如今夫妻俩都被芳慧下了毒,永平伯觉得他要是不出头,施南安这辈子都不会和他交心了。
更重要的是他也无法给孟侍郎交代,人家养的好好的两个孩子,刚到他身边一个月,就遭受了如此大难,他愧对老友,愧对施氏。
他低头苦笑,在抬头时一脸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