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有虫鸣鸟叫,有海风吹拂树叶婆娑作响,五人走在寂静的乡野间,画面如下午时分看的《龙猫》一样充满诗意。
绘梨衣手里举着个精致的小风车,被风吹拂着转动,发出“哗哗”声响,苏茜则是提着个小花灯走在她身边,两个少女精致明媚的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妖精。
恺撒学路明非在嘴里咬了根野草,金色长发重新披散着在空中飘扬,目光扫视着夜色下的乡野风光,以及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语双关道:“今天见识到的风景,确实令人难忘。”
话落,他看向走在一旁的楚子航,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海边甩两杆,比比看谁最先上鱼?”
楚子航无法理解恺撒旺盛的胜负欲,只是指了指远处的指示牌:“车站附近禁止钓鱼。”
梅津寺町旁边的大海非常平静,不像热海会被海啸侵袭,所以它才能临海而建。
苏茜看着月色下过分单调简陋的白色月台,突然就认出了这是《东京爱情故事》大结局的取景地,难怪她会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原来当初让老妈哭掉半包纸巾的那场戏就是在这拍的。
楚大户买票进站,他和恺撒出众的气质成功骗过了售票员,确信这是两个大哥哥带着弟弟妹妹出来玩耍,不小心玩过头险些错过末班车。
等车时间,路明非带着绘梨衣蹲在碎石滩上,逗那些小虾小蟹玩。
中午时候他答应了绘梨衣要带她吃喝玩乐逛个尽兴,结果晚饭过后却只顾着跟人吹水吐槽,现在算是弥补自己缺失的陪伴。
而苏茜似乎也被他们幼稚的模样感染,蹲在旁边寻找着品相好看的贝壳,想要等回去以后编一个贝壳手串儿送给绘梨衣。
旅途总有终点,她不知道屠龙任务结束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绘梨衣,想要留点东西作为纪念。
楚子航和恺撒靠着月台的栏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像两个闲着没事儿硬找话题尬聊的陌生人。
“听说伱的童年也不美好?”恺撒望着没有表情的冰山脸,猜测楚子航悲惨的童年是否因此而生。
“不差,虽然父母不着调,但对我都很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认识了路明非、夏弥以及恺撒之后,楚子航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童年其实也还好。
父母离异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可总归没有上升到心理阴影的程度。
“你呢,真的想要脱离自己的家族?”楚子航转头看着恺撒,凝视着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似乎想要从中窥探出对方的真实想法:
“你应该没有体验过平民的生活吧,由奢入俭难,你能适应的了吗?”
楚子航体验过,那是他失去的,再也寻不回的珍贵时光。
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十平米不到的房间,摆上一张床和柜子桌子就无法两人并肩通过,没有阳台也没有晒衣服的地方,厨房就是一个摆放着简易煤气灶的角落,厕所和浴室狭窄到转个身动作大点都容易碰到水管,想要洗澡还得用热得快烧。
虽然那时候家里确实很穷,但他过的很开心很满足,脸上偶尔还能看到没有被老妈强挤出来的笑脸。
而恺撒一看就知道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能受得了一日三餐就吃一顿肉的生活吗?
“你看着可不像是那种会关心别人家庭情况的人。”恺撒直视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嘴上调侃脸上表情不变:
“不过这点你倒不用担心,我母亲给我留下了一笔不菲的遗产,即便离开了加图索家族也能过的很滋润。”
他确实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但那是因为加图索家的钱花起来不心疼,没钱了甚至敢拿家族收藏的艺术家真迹到网上拍卖。
如果支撑他潇洒的资本是母亲留给他的财产,那他肯定会放弃无意义的社交和铺张浪费,可以靠勤工俭学养活自己的话甚至都未必会动那笔宝贵的财富。
楚子航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之前他见恺撒没有提起自己的母亲,还以为会是和自己老妈一样,因为忍受不了不成气的丈夫选择离婚,只是碍于加图索家的强大未能将孩子一同带离,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离开人世。
虽然恺撒表现的风轻云淡,可从之前他对家族表现出的仇恨来看,很显然他母亲的离世与加图索家脱不开干系。
“抱歉,我没想到……”
“不必,这又不是你的错。”恺撒抬手打断他的话,转头望着高悬于夜空的月牙:“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错在谁,自己该恨谁,之所以跟在你们身边也是想要找到河神大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夏先生,让他赋予我复仇的力量。”
说这话时他眼角余光瞥到了蹲在地上冲绘梨衣傻笑的路明非,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当然,和你们在一起也确实有趣,是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
“是吗?”楚子航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为了获得力量,你能付出什么?”
“嗯?”恺撒不明所以地看着楚子航,只见他表情严肃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按下核弹发射按钮,把脚下这个国家给炸个稀巴烂。
但楚子航手中没有红色按钮,只有一个由不明金属打造的方形小盒,目光沉凝如水地盯着恺撒:
“为了复仇,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