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皇帝可是不愿战的,你辽国的许多官员也是不愿战的。并且若引战,率先送死的必然是你的亲信。这些话语传到辽国,传到你的那些亲信耳中,他们必然与耶律洪基对着干,如此一来,也能保留你的一些势力。”
耶律重元有些懵。
“我听……听是听明白了!但我如何将此阴谋传到辽国呢?我写的信到辽国境内应该就被拦截了,大宋也帮不了我啊!”
苏良白了他一眼,道:“你真是蠢!”
耶律重元哪里挨过这种骂。
往日里,即使是辽国皇帝耶律宗真骂他,他都敢顶一顶嘴。
毕竟,二人是一母同胞。
但苏良骂他,他不但不生气,而且还朝着苏良重重拱手道:“请先生明示!”
苏良道:“亵衣藏文,乃是你们辽国使团所为。二人此举,乃是在引战。”
“我明日恳请官家让你们见一面,你是辽国的王,萧述和耶律照乃是辽国的臣,你将他们痛骂一顿,骂他们是耶律洪基的走狗,写劝死书乃是在引战,然后再向我官家郑重道歉。”
“此事只要闹得我大宋群臣皆知,自然会传到辽国。而萧述和耶律照即使还有刺杀你的想法,估计也不敢实施了!”
“此外,你必须表现的强势一些,让所有人知晓,你虽然被擒,但依然有辽国大王的威严,依然有争夺帝位的气势……”
“好计策,好计策,本王明白了!本王明白了!”耶律重元变得兴奋起来。
“别忘了写保证书,明早给我!”
说罢,苏良便离开了。
此刻,耶律重元已经不再想女人。
他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解决此次危机,然后东山再起。
“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今有我耶律重元被困三年,本王一定会挺过去的!”耶律重元喃喃说道。
……
半个时辰后,苏良来到了都亭驿。
此刻。
辽国正使萧述和副使耶律照正在餐桌前吃饭。
苏良带着数名皇城司吏员闯进屋内。
二话不说,直接掀桌。
哗啦!
木桌掀翻,菜肴汤水撒的满地都是,甚至还飞溅在了萧述和耶律照的身上。
还不待二人反应过来,苏良张嘴就骂。
“你二人真是好生卑鄙,本官帮你们辽国大王找女人,而你们却在女人的亵衣上写劝死书!”
“耶律重元死不死,与本官无关。但若因那三件亵衣引起宋辽大战,你们便害了我苏良!引战的是你们,不是我苏良!”
“我明日便将此事告知官家,你们想做什么事情,可以明着来,这次,本官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公开劝死耶律重元!”
……
苏良骂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当萧述和耶律照反应过来时,苏良已经走出了都亭驿。
耶律照皱眉道:“我就说嘛,亵衣藏文根本不安全,如今被大宋发现,我们该怎么做?当面劝死,那岂不是没法将祸水引到大宋了!”
萧述的双眼迷成一条线,思索了片刻后,道:“刚才苏良所言,认为我们是在引战,所以才让我们当面劝死。那明日我们就当面劝死,若不劝,反而显得我们就是为了将祸水引到大宋!我们绝对不能承认引战,不然将会是大罪!”
耶律照认可地点了点头。
……
入夜。
苏良靠在回家的马车上,缓缓闭上眼睛。
今日的他。
既舒服,又疲累。
他骂了辽国大王一顿,骂了辽国使臣两顿,还使得明日双方还会互骂一场。
“唉,为了大宋,我真不容易啊!”苏良喃喃道。
这时。
前面驾车的吉叔喊道:“官人,下雪了,下大雪了!”
苏良推开车窗。
看到有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心情顿时变得美好起来。
“下雪的夜最好眠。睡好后,再去看一出好戏,有趣得很呀!”苏良伸出手,让雪花落入温热的手心,然后看着它渐渐融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