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说:“人总会成长,那次若不是遇到你,我也不会活到现在,有些变化是应该的。”
在萧泠音救了谢晏之后,再见面就是一年后了。过年休假,萧泠音从北漠城回玉京,听人说谢家又出了位青年才俊。
那时她才注意到谢晏,青衫落拓,温和有礼,谈吐不凡。但那时萧泠音也没有过多注意朝堂上出现的新人,世家子弟良多,她若个个都关注,岂不是要累死?
再者,一年时间不见,她压根儿看不出来谢晏和她曾经救过的人有什么相似,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从样貌上。
萧泠音说:“是啊,变化是够大的,这么久我都没把你和我救的那人联系起来过。”
谢晏弯唇,露出一个轻轻的笑。
他从柜中取出木盒,打开后目光就停留在盒内之物上。
萧泠音走到他身边,看见盒中放着的是两支玉簪。一支简约朴素,是男款玉簪。另一支尾端雕花,漂亮无比,是女款玉簪。
谢晏从盒中取出那支雕花玉簪,对萧泠音说:“这一对玉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发间的簪子太随便了,用它吧。”他把手中物递过去,示意萧泠音接着。
萧泠音头发高高束起,发间用的簪子还是以前逛街时在摊上一文钱买的,因为觉得好用,所以如今也是用它簪发。
她知道谢晏手中的东西贵重,自然不肯收下。
她说:“不用,我随便惯了。”
谢晏执意要给,萧泠音只好说:“你母亲留给你这样一对玉簪,你该送给谁想必自己也是明白的。”
“我马上就要和月扶进行婚礼,总归不会是我。”
萧泠音明白谢晏的意思,可她给不了谢晏承诺。
谢晏手在半空中凝滞了会儿,然后把玉簪收回盒中。
他放好之后,对萧泠音说:“你明知是为了大局,婚礼不过走个形式,也拘束住自己的心了吗?”
若萧泠音因月扶被束缚住,他便再想办法。
萧泠音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她想要怎么样。
看着谢晏把簪子收回去,她也是有些失落的,可此刻她当真给不了谢晏一个承诺。不说月扶的事,她还没有把柔然人打出去,她的命就不算是自己的。
萧泠音轻咳两声,说:“屋里灰尘太多,我去外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