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这词,听着实在叫人心惊。
一旁长公主的面色一变,苏驸马更是连忙俯身告罪:“陛下息怒,小女疏于管教,性子执拗,并非有意不敬,陛下恕罪。””
但延平帝却仿若未觉一般,竟还当真点了点头:“的确执拗,倒与怀芥也不逞多让。”
“怀芥是因先帝去得早,无人教导,性子孤拐些也就罢了,淼淼可是有你自幼看顾,还是这样急躁。明德啊,可见是你为父失职。”
苏驸马闻言微微一顿,竟有些听不懂一般,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延平帝话头一转:“怀芥啊,既是明德不成,淼淼日后可就交给你了!”
说罢,看着众人满面怔愣的神色,延平帝终是没忍住哈哈一笑,继续调侃:“只怕你也是个没出息,日后教导不了淼淼,反倒要被淼淼教训了!”
苏淼淼疑惑扭头,赵怀芥便也立即出声解释:“是去北境,北伐大胜,陛下令去北疆,开北域都护府,待到北境繁盛,百姓安居,方可回京。”
这话一出,不单苏淼淼,连一旁苏驸马长公主也忍不住面露诧异。
元太子犯下大逆之罪,若是流放北疆苦寒之地都能说得过去。
可是历来流放,都是圈禁反省,甚至带木枷,做苦役,才是责罚,去开都护府,监理民生?
这哪里是责罚,说是重用也不算错!
苏淼淼神色怔怔:“可你的廷杖……”
陛下罚了廷杖,不该是震怒了吗?怎的竟这般轻轻放过,还给了差事重用?
延平帝冷下了脸:“怎的,他瞒着朕干下这般混账事!朕亲手打了他几棍子,打不得吗?”
“打小就是皇兄教训我,也该轮着朕教训他的儿子……”
延平帝低低的说罢,又不悦的看向苏淼淼:“《周礼》都云,凡盗贼军乡邑及家人,杀之无罪,原来在你眼里,朕就是这样一个偏袒自个儿子的糊涂虫?亏得上次还口口声声叫着舅舅,原来也是个小骗子!”
苏淼淼忍不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