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面上又露出一丝被冒犯般的怒气:“还是说,两位还要将我这儿内院也一一看一遭?”
苏驸马拱了拱手,口中说着谦让客套,但心下却知道到了这地步,总要借着这机会一次将各处都瞧清楚,因此不顾箫予衡阴沉的面色,当真与赵怀芥左右上前,寝室厢房自不必提,甚至连角落处的拆房都进去看了一遍。
后宅比前院看起来更快,因为屋内屋内四处都显得格外的利落空荡,问了侍女,也只说是殿下并不在家里安置,加上皇子府已经建好,殿下喜欢的物件都已经挪了过去,再多问起,便只是懵懵懂懂,畏缩不知。
箫予衡的面色莫测,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制止,就这般立在原处,冷着脸等着两人重新回到院内。
“两位这是将我当成贼了?可有查出贼赃?”
但这时候,箫予衡的面色便阴沉若六月乌云。
他方才只是赵怀芥动怒,对着苏明德还是晚辈礼数,但此刻对着苏驸马,却也是毫不客气起来:“淼淼尸骨未寒,长公主悲恸迷心,驸马说着寻我帮忙,却是疑心到了我头上?”
“驸马是非不分,带着赵怀芥来我宅中生事,却不知长公主可知情?淼淼地下有灵,又该作何想?”
一番训斥之后,箫予衡也完全不给苏驸马反驳解释的空隙,只带着被冒犯的愠怒,干脆转身,大步行去:“来人,送客!”
留下的苏驸马皱了眉心,赵怀芥也是面无表情,只是离去时,又抬头看了一眼院内的树荫。
这时一株格外宽阔的金桂,四五月间虽无桂花,但枝叶郁郁葱葱,几乎遮去了半面的小院,只看着这叶子,也能猜到若是金秋十月,院中该是何等花香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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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至大门之外,苏驸马面上的憔悴愈发分明,眸中的光彩因未能找到幼女略微黯淡,却仍旧执着坚韧。
他转身看向赵怀芥,看似宽慰,眸中却也带着一丝试探:“便当真是他,也总不会就这般放在明面,只怕带去了异地也未可知。”
虽是故意,但说到这儿时,苏驸马心下也忍不住的发沉,天下之大,若箫予衡当真将淼淼送去了旁处,当真不知要从何处去寻。
“不,就在此处。”
赵怀芥微微垂眸,神色疏淡,却似泛着冷气的寒潭,透出了逼人的冷意:“淼淼未死,的确在他手上。”
苏驸马吃了一惊:“可是发现了证据?”
他听了长女的话后,便一刻不曾的耽搁的进宫去见了赵怀芥。
元太子顶着“杀人灭口”的嫌疑,被困东宫,虽然暂且还未当真获罪,但已是万夫所指,陛下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