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念起诗句:“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世事蹉跎,生死契阔,相见恨晚叹奈何……”跟着,他失魂落魄地大笑几声,离开了这里。
心口忽然泛起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顾飞雪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按着胸口,这种感觉就像是无数的玻璃碎片刺在了心上。
她攥紧手,任凭指甲嵌入肉里,本想要借此缓解心里的痛,却发现就算是掐出血来,也没什么作用。
一夜过去,鸟儿落在屋檐上轻啼,秦解语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她一眼就看见对面屋子的台阶处坐了个人。
走近一看,发现竟然是顾飞雪。
“哎呀,这不是飞雪妹子么?怎么一大早坐在这儿?”
秦解语连忙扶起她,看她神情恍惚,脸色苍白,眼底还乌青乌青的,便试探着询问:“你不会是一整晚都没睡吧?”
她木讷的点点头。
“这怎么行?你身体才刚好,这外面又冷,快,我扶你进去。”
秦解语扶她进了屋,让她坐在床边上,然后拿被子给她披上。看炭火盆灭了,又忙着给她重新添了炭火,渐渐,屋子里暖和起来。
看她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秦解语连忙安抚道:“你且先坐着,我去厨房给你熬碗姜汤,冻了一夜,怕是要得伤风了!”
“谢谢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得秦解语心里暖暖的,“我马上回来,你乖乖坐着等我,千万别睡。”
顾飞雪靠在床边,渐渐闭上了眼,只是这眼泪又不停地从眼角渗出,她紧紧抓着被角,不断在心里反复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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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昨夜那些话字字如刀,刀刀夺人性命,她知道不应该那样对待邢千里,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
顾小琳是当初让白浮生一家三口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偏偏,她又含辛茹苦将自己和流霜养大,多年来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实在做不到弃她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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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秦解语送来驱寒的姜汤,顾飞雪喝下便沉沉睡去。
再起来时,外面闹哄哄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她下床走到门边,向外张望着。
门外台阶下,徐镜荷背对着门,而他们对面站着的似乎是叶婵依。
她们不知在说些什么,顾飞雪听不太清。
“师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过她?”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让开。”
“我不让!她是我朋友,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镜荷,你清醒一点!这种人留在玉山一日,孩子们就多一分危险!难道你忘了就是因为她,连环坞的人才屡屡来攻。昨天,要不是师父及时赶到,你们差点就死在她手里!”
“连环坞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