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本就一宿没合眼,又经过激战,迷迷糊糊中被人胡乱穿上中衣后,他倒头便睡,直到日上三竿才睡醒。
男子迷茫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窝在姑娘怀里,被她搂着自己的腰肢,相拥躺在草地里,枕着俩人叠好的铠甲而眠。
周遭是树林和小溪潺潺。
他一抬胳膊,便“啊嘶…”地痛呼出声!高延宗艰难地抬手撸起一边袖子,才发现那截白皙的手臂上、都是紫红的勒痕,又酸又疼。
而一旁的元无忧,也被他的痛叫声吵醒,她一睁眼,正和枕边男子那双愤懑、不甘的桃花眼对视上。
高延宗刚想骂她不知节制,又害臊的咽了回去,只闷声问,“你是不是不爱我?”
这姑娘闻言,便把搂在他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狡黠的琥珀双眸,流露出戏谑来,
“怎么,我还没爱够你?”
腰身被她手臂箍紧那一刻,高延宗没由来的头皮发麻,他强忍着双臂的酸痛,抬手拿下她搭在腰上的手臂,
“别打岔!回答我,你是不是不爱我?”
元无忧也不知他闹什么情绪,便顺势一手撑头,侧身一躺,抬眸看向身侧躺着的男子。
“我怎会不爱你呢?只是不信你罢了。”
见她眼尾上挑,眼神灼热又带着戏弄,顶着最漫不经心的神情,说出这么冷酷绝情的话来……高延宗便突然以手撑地,坐了起来。
男子眉眼皱起,语气愠怒又委屈道,
“你要是爱我,怎会把我剥光了绑树上,拿丢下我来吓唬我?当时我真的要吓死了,怕被人撞见我那个样子,怕你真的不要我,怕你把我推给别人……你难道不在意我的忠贞和清白吗?你是不是只拿我当玩物?”
她说不信自己,是他咎由自取。但现在,高延宗只迫切想要证实她爱他!毕竟自己对她的执着和纠缠,全都在“爱”字上了。
过去他以为她心里爱他,才会对他索取无度……但今早她的绝情之举,却让高延宗大梦惊醒,又满心悲戚。倘若她连他的忠贞和清白都不在意,那她岂会爱他?还是说…就因她不信他,才不爱他?
可即便高延宗把话说开到这个地步,眼前侧躺着的姑娘,仍眉眼带笑地调情道,
“谁让你这具“北朝圣体”这么馋人啊?我爱你是真的,想玩你也是真的。”
俩人平时都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倘若他都明说了,她也不肯真诚回答,必是故意的。
但高延宗也是被她气得有些头昏脑胀,愣愣地蹙眉问道,“你嘴里的“真”听着也太假了!还有,什么是“北朝圣体”?换成北齐还差不多…”
“啧,原来安德王这么喜欢“被骑”啊?刚好你每次被我朝,都是被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