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照李暝见对她和高延宗的抵触和嫌恶来看,目前她在他面前无比安全。
故而此刻的元无忧只低头整理着、身上黄金明光铠的裙甲和护腕,顺便悠悠问道:
“说吧,你把我留在这,还想干什么?打算请我吃宵夜还是早点啊?”
李暝见闻言,那对猩红凤眸微眯,“交出玉玺,任你去留。”
果不其然,他还是为这事儿。
对此,元无忧只能无所谓地两手一摊,耸着肩膀,故作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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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玉玺不在我这啊。不信你就来搜我身啊?我都不带反抗的。”说到这里,她瞥了一眼坐在红木圈椅上的少年,他那白瓷似的脸上,果然肉眼可见的阴沉了起来。
元无忧见状内心狂喜,赶忙趁热打铁道:
“就是你得注意分寸了,要是咱俩真沾亲带故的,你把我给剥溜干净看了,那可算乱那啥伦!即便你说是来我身上找东西,也得有人信啊!”
闻听此言,气得李暝见当即一拍扶手,怒而从圈椅上站起来,瞪一双猩红凤眸,
“住口!你当我是你这种混账东西呢?你身上要真有玉玺,也不会这般有恃无恐!”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恢复冷脸道:
“最后给你一次选择盟友的机会,选择我还是元宝月?”
“嗯?呵…”元无忧不禁眉眼一抬,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面前的白衣少年。
“我跟你俩很熟吗?一个是贼心不死的仇人,一个今天才见面,当然是都不选了。”
少年闻言,面上依旧情绪淡淡的,只是微微仰起那种绝顶艳丽的小脸儿,拿狠戾的猩红凤眸剜了她一眼。
“什么冥冥之中独见晓焉…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真要留在中原,跟你耗下去了!”
听他又是一副身在中原心在苗的口吻,元无忧不禁皱眉看向他,“那你留在中原不就得了吗?你也挺有本事的,跟我混我肯定不会亏待你。我一人得道,你也跟着鸡犬升天啊。”
“我必须要把玉玺借回十万大山。”
李暝见说这话时,又把那雌雄难辨的美人音压得低沉,语气又是那种厌倦世俗的疏离。
元无忧不禁为他的执着,而瞪大了琥珀凤眸,愕然地迈步走近他。
“不是…哥们你是汉人吗?在南疆待傻了吧?还是谁在你身上下蛊了,招你回去啊?”
望着眼前的妹妹目光惊诧,又歪着头满眼关切地端详他,朝他走来,李暝见不禁双目微合,复又睁开了纤长如蝶翼的眼睫,近乎自语地喃喃道:
“十万大山困我身,死前又梦那年春……”
闻听此言的元妹妹,那双琥珀凤眸里,满是惊怖欲绝的骇然。
“此言何意?是谁要困住你了?你这不都回中原了吗?干脆跟我回华胥不就得了?”
少年脸上仍是蒙上冰霜的冷艳,眼里寸寸逼人的锋芒、却柔和了几分。
他嗓音清越,一如既往地冷凉、慵懒。
“你不懂。十万大山就是压在我心里的重担,他年若得脱身法,生吃黄连也觉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