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都走了的兰陵王又转身回到高延宗身边,忧心忡忡地望着弟弟。
接收到兄长的目光,于是高延宗冲齐国主展颜一笑,
“陛下放心,我这种纨绔尚且不想娶妻,又怎会放弃爵位,去跟人家私奔呢。”
而后拉住兄长的护腕,“哥,走。”
兄弟俩一出门去,路上寻个无人在意的地方,高长恭忽然扭头便问高延宗:
“我俩的事儿算是完了,你呢?接替我,还是跟我撤退?”
素来说话直来直去的高长恭,头一次说半句留半句,这么隐晦的话,高延宗还是都听懂了。
望着兄长那双黝黑明亮的凤眸,高延宗并未在他眼里看到什么痛心、挣扎之类,他意识到兄长知道了自己和她的事,却摸不清兄长知道了多少。
高延宗不自觉地轻咬下唇,桃花眼笑吟吟地,嘴角也勾出一抹轻佻的笑来,
“兄长放心,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从前不过是想拉拢她罢了,既然今天两国对她的态度如此明朗,我可不能不认祖宗。”
话虽如此,可高延宗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摇摆不定,等兄弟俩步履沉重,鬼使神差的迈步瞧见她时,只见周齐两国军帐的中间,就站着一位穿黑衫,系了个红披风的高挑少女。
单凭她那显眼的高马尾,腰佩双剑,便知那是华胥女帝。
此刻她身旁站了几个年轻人,还有个穿着不合时宜的、大袖襦裙的小姑娘,跟着一个牵马的红脸少年朝她走去。
高延宗凑上去一听,才发现这几个年轻人已经开始站队了。
蹁跹着大袖襦裙的冯令心,临近了突然快跑两步,一头扑进那华胥女帝怀里,脆生生的嗓音道: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要追随姐姐,支持姐姐,无论姐姐去哪,我都愿意跟着!就算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这话把元无忧感动的,抬手揉了揉冯令心的鬓发,刚要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
“少主要回华胥了吗?”
随后只见一个穿甲胄的黑衣女子,推开跟来的周国府兵,加入人群。
元无忧一回头,发现连伽罗都从周国过来了,此刻冲她抱拳说:
“无论少主将去何方,独孤伽罗永远为少主效命,我会打猎,咱们一路回去饿不到。”
元无忧顿时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我何德何能,能有你们舍命追随啊?”
一旁的姐俩慷慨陈词过后,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在一旁牵着马的阿渡。
阿渡愣了下,紧张地抬手摸了摸身侧黑马驹的鬃毛,
“我…我会叉鱼行吗?要不是当初兰陵王把我捉过来,我也没想离开华——”
他话说一半,就被出言打断!
“闭嘴!别提那个山东鼠辈!”冯令心猛地从姐姐怀里站起来,怒瞪红脸少年,又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