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刺客一个掏出长鞭,一个举起弓箭,显然是挺擅长远攻,没给她留逃跑的活路。
——深夜子时,本就风热在身的万郁无虞,不仅成了阶下囚被拐到齐国境内,就连深夜来个药浴,都被刺客堵在浴池门口打架!
他骤然精神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尚未思虑出对策,就被“砰——”一声撞碎了大门!
当外头的红衣姑娘扑进了浴池子里时,正看见倚着石砌靠背的短发男子,失手将青瓷茶杯扔进白雾蒸腾的温泉池里。
随后满溢震惊地,豁然起身去找自己佩剑,在他将一片粉白往小姑娘面前晃了一眼后,又赶忙将身子缩进水里,抬手捂住胸口。
“元既晓!你下流!”
“……”元无忧根本没空回头瞅他,只迅速爬起来,捡起自己的赤霄剑冲出去,将那几个拆房子的黑衣刺客挡在温泉屋外。
她这边闹腾的动静不小,连睡下的襄阳太守都给惊动了,此时院内围了一帮人,只远远地看她一对三的与刺客缠斗。
冲过来的阿渡也发问:“可是归墟的刺客?”
随后他便给元无忧眼神,在一旁捋着归墟刺客的弱点。但那几个刺客听罢无动于衷,甚至还互相递眼神、旁若无人,嘲讽的笑。
元无忧让阿渡去把屋里的叛将带走,别被误伤,自己则留下与之缠斗。即便这帮刺客看似毫无破绽,可她不止是武将,更是打小跟冼沧瀛那种耍阴谋的家伙打架!电光石火间她还是钻到空子,抓住了为首那个刺客。
待到她将人双手捆住,密室审问时,在空屋里遣散了其他人,也不让围观。
随后,元无忧盯着眼前的刺客大哥,一把拉下他蒙面的黑布,见是个陌生的无须白脸,问道:
“如果是你是归墟的人,为何身上有印信?”
她抬手指了指他腰间一枚锦囊,“我一打开这个东西,就能知道你是受哪国委任。”
刺客大哥不禁惊诧,“你有天眼?怎么隔着锦囊能知印信?”
五官英挺的小姑娘微微一笑,
“你既知我是汝南女君,想必也知我身世。在我幼时,几乎什么大小官员、什么形状材质的印信我都摸过,那种轮廓和声音,我很熟悉。所以,是我自己动手还是你自报家门?”
刺客大哥这才干笑了两声,
“华胥果然不养闲神,在下佩服!请女君松绑吧,我不干归墟好多年,如今效命于北齐,听说党项使臣勾结华胥,是有离间任务,故而命我杀之。”
元无忧听罢,心下了然,果然又是高纬给她整出的小风波,幸而影响不大。
“啧,你在齐国干什么的?守邺人?”
“守邺人多为死士,而我是择优接任务,隶属天子直辖,天子予我赏金。”
……待元无忧处理完刺客之事,并将齐国主派来的活阎王们送走后,酒气消了大半的党项使臣顶着乌黑眼圈,来跟元无忧说虞将军刚才受了伤,请她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