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来她家傻夫郎并不完全傻。
阿肆也啧声道,“兄嫂二人这是在双剑合璧,珠联璧合么?那也得配莫邪才登对。”
她又瞧了眼石板床上的莫邪剑,忽而冲元无忧笑道。
“长兄若真想收服我,便把长嫂送给我,其实磨镜的功效更妙,还能重复利用。长兄素来任我予取予求,一个世家女你不会舍不得吧?”
高长恭闻言,眼睫骤然凌厉,“休想!要么拿走这个白虏奴,要么休怪长兄不认你个妖物!”
鲜卑少年霎时间、被他这句话惊得肝胆欲裂,都怕下一刻就被他推出去,送到他的女魃妹妹怀里。
“啧啧啧,果然是情种,一抢你媳妇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望着横在自己面前的两把剑锋,阿肆一个大跨步就到了小石头面前,一把拎起鲜卑少年!在他猫挠似的挣扎和嘶吼中,“丝丝”地撕开了他的衣襟,露出半边冷白的溜削膀子。
这女魃出招太快了!待元无忧反应过来她不是冲打架而来时,更怕她当场作出羞人之举!
元无忧唰然一剑砍向她的胳膊,这女魃反应极快,空手接白刃,一根手指就比长嫂的剑刃宽了,也不顾自己淌血的掌心,攥紧了剑刃一薅,就把长嫂拽到了自己怀里,还道:
“嫂嫂还想伤我?哼——”
女魃正呲牙威胁着小嫂子,后心窝便突然被刺了一剑,淌下几缕细弱暗红的血来。
她转回身才看见,是她的兄长。
手持白刃的高长恭凤目凌厉,眼神肃杀,翻卷朱唇硬生生吐出一句:“放开她!”
女魃讪讪松开手,“长兄真是变了,从前哪会对我这般狠心?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
高长恭赶忙把姑娘接在怀里,抱着红裙姑娘,仰头怒视着红袍女魃,拿眼刀剜人的凤目眼睑泛红,几乎要瞪出血来了。
“你是妖物,她是人。即便你是人,也不该不敬长嫂,拆散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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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无忧都听傻了。亲人?
她侧头瞧着他皮相美艳的脸庞,不动声色的从男子怀里挣脱,站到一旁。
这位高大修瘦的盖世美将,即便脱去了甲胄也是宽肩窄腰的身形,一眼瞧去便知他是能顶天立地、庇护旁人的儒将武夫。
可他生得一张骨相英挺,皮相柔美的俊脸,即便他剑眉锋利,瞳仁烁烁逼人,单瞧五官也给人一种柔和、倔犟、模糊了性别的英气之美。
尤其此时,居然瞪着黝黑锃亮的双眼皮凤眸,神色认真的冲女魃妹妹道:
“成亲结发的夫妻俩将会相伴一生,自然是世上最亲的人。”
“哈哈哈哈!成亲?你们还想成亲?!”
就在女魃发出狂笑那一刹那,溶洞上空突然开始剧烈的震晃,钟乳石和石笋不知何因拦腰截断,一时间咔嚓咔嚓声此起彼伏,碎裂的石柱笋尖簌簌而下,顺着几人的头顶砸下来!
元无忧趁此机会,快步跳到石台上,单手拔下莫邪剑,便一手一柄剑再次回到高长恭身前,剑指女魃。
阿肆跟故意纵容她拔剑一般,头都没回,眼下更是只盯着面前的兄嫂二人。
她糙哑的嗓音低沉又平静,与周遭纷纷砸落的碎石声格格不入,
“凡间的武器伤不到我。”
所以面对笋尖开瓢也不用躲是吧?
元无忧跟红裙男子并肩而站,咬着后槽牙歪头躲坠下的石柱,但凡她有逃生的路,绝对不在这儿陪疯魔妹妹耗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