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啊对!肯定是这么回事。”
——与此同时,溶洞的另一边。
死寂的洞窟内,只能听见顺着钟乳石滴答而下的水滴声。
黑衣男子拿白布条遮了眼,被她从背后拿鞭子钳制双手。那张几乎比布料还白的脸上,清晰可见那骨相奇绝的美人儿皮。
失去视觉后的盲眼美人,其他感官十分警觉。当温热的细手沿着他脖颈滑下脊背,甚至扯开衣襟去流连蝴蝶骨时…因为对触碰分外敏感,他装不下去了,且他手腕都被鞭身勒的生疼,也做不到忸怩的欲拒还迎。
只好厉声呵斥她:“放开…呃哼……”
背后的姑娘将尖下颌挂在他的一溜肩头,语气温存:“小石头……你还有多少风流债,是我不知道的?”
宇文怀璧霎时间心如死灰。
他那嗓音本就清凉爽利,寒若冷玉,一着急更是疾声厉色,不怒自威:“撒手!”
他那句寒彻骨般的勒令,威慑喝退凡人绰绰有余,但耍威风到她面前,便混似奶猫亮爪。
姑娘的一双玉臂,在男子的一掐蛮腰上忽然收紧,搂住他那一瞬间,看似纤瘦的胳膊竟然刹时肌肉紧绷、力道悍如铸铁。
她吐在他雪白耳垂上的灼热语气,比他更狠厉又恶劣:“你跟谁都能亲近,婢女,假货,家奴护院…还为假货珠胎暗结!难道那个假货,比我更能让你痛快欲死?”
“风既晓!你失心疯了…寡人纵然风流,也绝不会吃回头草,在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她语气淡漠,忽然松了勒住他双腕的鞭子。
“如你所愿。”
宇文怀璧已是汗流浃背,刚扯下蒙眼的布条,揉着酸痛的手腕,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异动。
他费力的睁开许久不见光的灰蓝色瞳子,只见不远处的钟乳石上,呼呼啦啦飞来一群蝙蝠!
不止如此,几步之外居然蹭蹭冒起了幽光,有数百双之多,且伴随着“嘶嘶”声,密密麻麻的冲他娓蹭而来,他顿时被闹的脑胀欲裂。
狗头蝙蝠蜂拥扑来,当他僵在原地成了活靶子时,身背后却突然被抱住,被她扑在身下。
黑压压的蝙蝠风卷残云的俯冲而下,像阴云一般叽叽喳喳的袭击向他背后,又顷刻散去。
当他从她的臂弯里转过身时,发现这姑娘额头都破了皮,淌下血道子,却还弯着琥珀大眼,对他投以宽慰的笑。
宇文怀璧望着她肩头的抓痕和被啄烂的嫩肉,灰蓝色的眸子里尽是震惊和挣扎。
他突然分辨不出是真是幻,心头的揪痛、酸涩到无法言喻。
这姑娘满脸血迹斑驳,琥珀般通透的褐色眸子里,目光又冷静又灼热。
“危险被我挡在身后了,只剩我一个危险了。”
他顿时喉间一梗,愤慨的嗓音在出声那一刻便软了,润了。“风既晓……你个傻子!!”
小姑娘的语气依旧温柔,许是因伤痛而声音愈发低弱,便像是喃喃细语:
“你忘了我在长安时的小名儿了吗?我们曾同床共枕同寝同食,而今到了齐国,我还是拿你当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