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无情道,能扛过本能反应么?”
她语气嘲讽,却只像在摩挲赏鉴一件瓷器或是玉雕,话里动机和与他四目相对的眼神里,干净清澈的毫无欲念。
他拿雪白齐整的贝齿紧咬双唇,面上是不屈的隐忍,一双微眯的长睫鹤眸里,如含了春雾,
“我这具身体,是彻头彻尾的无情道。”
“哦,就是不举?”
她话说至此,掌心下也游走到了命门,还不轻不重的弹了了一下。
他白净的额头顿时浮起一层细汗,终于忍无可忍,濒临崩溃,“……元无忧!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高长恭,还是为了追名逐利?”
“就没有黎民百姓的选项?”
“你的黎民百姓在华胥!”
“呵狭隘!”
她忽然从温热的墨绿色躯体上起来,将两具胶着的身子撕开,飒然站直了腰杆儿,夜风吹过,她衣摆飘扬。
“华夏大地上都是我的黎民百姓,我风既晓想要的——从来会亲手夺得,包括你个反臣贼子。”
——被教训了一通的白药师,黑着脸步伐踉跄的回到场中,却无人注意到,他背后的三尺瑶琴不见了,而郑姑娘却身背双剑。
彼时夜宴逼近了散场,各家权重之人已经开始话别了,并让仆从来收拾残羹剩饭,这边厍有余正数落是安德王蛇蝎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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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延宗依旧端着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抱着膀子笑道:“美人儿我承认,蛇蝎可不如你。”
一瞧见俩人并肩走过来,怀里抱瑶琴的白药师面色白的发青,小表姑倒笑意满怀,四侄子欣然凑上前来,冲小表姑一挥龙鳞护腕,
“你去哪了儿?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呢。”
元无忧顺口回道:“去撒了泡溺。”
高长恭闻言,自鬼面盔底下射出两道凶光:
“他可是个男人啊!你跟他一起出恭?!”
元无忧顿觉心虚,“嗯……其实我…我没去,我俩采蘑菇了你信——”
她那个“吗”字还没吐出口,瞪着黝黑凤眸的四侄子,便蹦出一句:“下次出恭叫我,我定会保护姑姑的,倘若有人敢靠近,一律格杀勿论。”
元无忧:“……倒也不必了。”
可她望着四侄子有些湿润的大眼睛,所有解释和婉拒都咽进了肚子。
蛇蝎美人高延宗,这会儿悄么声走来道:
“听说姑姑去和白药师斗法了,如今我怎么看着他少了什么呢,你把他琴给砸了?”
元无忧瞥了眼苍白术,
“苍白术之所以是白药师而非白神医,就是因神医要是大灾大难面前,救了太多百姓。据我所知苍白术有洁疾,不医治时疫,就无法全能。”
苍白术:……他就这一个短处,却是致命伤。
高延宗拍掌叫好,笑弯了桃花眼附和道,
“姑姑倒真是有真才实学呢,看来你们真是旧相识,竟然对白药师了解透彻。”
“不止呢,我最熟的是这位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