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白裙神女着实语出惊人,让人无法接受,高长恭甚至都不敢细寻思,他只觉作呕。
四侄子万般无奈之下,只紧咬牙关憋出一句:
“本王不能对女子动粗,你速速自行离开,别等本王调兵遣将来捉拿你个妖女。”
而那李貌大师兄纠结片刻,居然含泪道:
“若是与兰陵王共侍一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元无忧只觉感动,“神女啊,要不你从了他吧,可别让这种好男人祸害我家小麦了。”
她话音刚落,便被郑太姥悄悄拉去身边。
老太太拍了拍孙女的肩膀,低嗤一声,“老身真不喜李氏这个、邪骨修道的庶长子,他回来居然是动情为女人,少不敬长辈今欺堂姑。”
此时,元无忧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当着几大家族的面儿,把白裙神女拉到一旁。
她低声把上午的辩论三言两语重现了一下,让厍有余认清现实,放弃异想天开,幸亏这姐还是信她的,并成功被元无忧忽悠到想当女官,愿发动富户募捐,修桥铺路给自己立碑颂德。
——郑太姥让孙女送两位王驾出门时,高延宗识趣的跑前头去安排馆驿,收拾姑姑的东西细软了,好像巴不得把表姑姑这尊灾煞送走。
只留下高长恭,瞧着元无忧这身感慨万千,
“姑姑这身丁香紫很显温柔清冷,很难想象,你是怎么骑着马又砍杀山匪,将冯氏女带回的。”
高长恭最近愈发不自在了。
初见小表姑时,她还是个面目狰狞的夜叉女;不出半个月,她竟出落成了娇艳动人的妲己!
只是她的行为举止依旧英姿飒爽,无端让人脑子里充斥着一句: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小表姑并不知他的心思,依旧我行我素。
“姥姥今早给我拿了几套衣裳,都是大袖襦裙,除了粉的就是红的,我寻思我穿不出那艳丽,就随便拿了一身紫色。”
她甚至还提了提裙角,“再说了,没瞧见上面的血么?这都是拿刀捅土匪时崩身上的。”
高长恭脸色微红,心道可算遇见个比他还憨的姑娘了,原来自己过去在人眼里是这种感受!
他急忙摁住她提拎裙子的手,“你是小姑娘,要矜持自重!!”
随后他又如被烫到了一般,弹跳着撤回了手,清咳了声掩饰道,“凭你的本事,最相配还是嫁与皇室宗亲,只要不当皇妃,都可顺遂无忧。”
小表姑长睫一掀,锐亮的凤眸里捻了几分促狭的笑意,
“嫁给你们高家么?”
高长恭点头道,“老五虽然阅女无数,但我瞧得出来,他对你不一样。”
他话说至此,忽而想起了每次撞见她与五弟,五弟都拘谨无措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男,高延宗对这位小姑姑,简直是“轻拿轻放”极了。
元无忧心道:……那肯定不一样啊,她的老底都快让他琢磨透了,高延宗那样九分假一分真的人,又深谙风月之道,他太懂得如何利用明目张胆的偏爱,来笼络人心模糊视听了。
即便他亲四哥都被他的虚伪折服了,元无忧也不会有半分信他的。偏偏他那不长脑子的憨批四哥,还在自言自语道: